“传本殿口谕,辛奴即刻前往南城袁府,寻一个名为顾清夭的姑娘,贴身保护!如有差池,定斩不饶!”封凛修平缓的语气中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强撑着身子起身,取过一旁衣袍,从里拿出匕首,匕鞘为矜黑色,把手镶嵌的红色宝石刺目而妖艳,像是饮血而妖一般:“此物让心奴务必交到顾姑娘手里。”
上次一别太过匆忙,他便忘了给他的夭夭,再次醒来已过了数日,不知他的夭夭可会想他?她若是见到他派去保护她的人,可会激动得哭?他的小姐娇气又爱哭,一定会吧!
封凛修咳嗽几声,护住心口,不过几日,才一醒来,他便想她想得心口疼,如今想按他的计划不动声色除去身边危机,最快也得半年,看来,他每日都要在思念的煎熬中度过了。
“属下领命!”名叫冷言的黑衣护卫应声后,默声退出殿内,一跃便消失在夜空。
封凛修盘膝于床,屏气凝神,调节体内乱窜的内力,果然,寒毒反噬极大,他若想在几天内施行计划,便只有日夜调息,方可恢复如常。
南城:
天一亮,袁府门外又汇集了各辆马车,顾清夭衣着素色,站在长廊看着出入袁府形形色色的人,也不知,昨夜一事舅母和舅舅是如何平息的。
“夭夭!”
顾清夭闻声回头,袁宁溪一身红白相间袄裙,欣喜地朝顾清夭跑来,执起顾清夭的双手。
“夭夭,昨日是我不对!不该冲你发难,哎呀!你也知道我脾气,有什么说什么,就是改不了这张臭嘴,你别跟我生气,可好?”袁宁溪精致的小圆脸一脸真诚可爱。
“我怎么会跟你生气?倒是你,我听说你落水了,吓得当即跑去舅母寝屋找你,听着你无事,又才放心回了屋子,你呢?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的?”顾清夭同样握住袁宁溪的手。
“夭夭,你真好!”袁宁溪摇头,继而抱住顾清夭,抱了一会儿,松开顾清夭,忽然扭捏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转身道:“夭夭,我若说我已经找到了我此生的羁绊,你信吗?”
“哦?”顾清夭小脸惊讶,她错过什么?道:“哪家公子如此幸运,竟能得袁二小姐的青睐?”
“哎呀...你就别打趣我了,我愁呢!”袁宁溪晃着顾清夭手臂,叹了口气。
“噗~”这样的袁宁溪实在是让顾清夭忍不住失笑,道:“哎呀呀不得了!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搅得我们溪溪心绪不宁?简直是该罚!”
袁宁溪松开顾清夭,转身坐在长椅上,搅弄着腹前腰带,嘀咕着:“我觉得,他好像对我没有多大意思。”
“什么?”顾清夭惊讶,故又憋笑:“这么说,袁二小姐是单相思了?”
“别别别!”袁宁溪忙伸手捂住顾清夭的嘴:“什什么单相思?”
收回了手,有些难为情:“我堂堂袁家二小姐,还是嫡女,怎么可能单相思?定是他对我有意,又碍于男子的颜面,不便展露出来。”
“行了!不打趣你了。”顾清夭扶住袁宁溪肩臂:“你有喜欢的人,我为高兴都来不及,我们袁二小姐那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率真可爱,他恐一眼难忘吧!”
“真是一眼难忘就好了。”袁宁溪鼓捣着胸前的一缕秀发,小脸绯红。
“放心吧!”顾清夭抿唇一笑,看向出入的那些人,又道“说真的,今日又有什么宴会吗?”
“爹爹要纳妾!”袁宁溪鼓着腮帮子,方才的高兴被气愤所替代:“昨夜说什么都要将外室的女人和一双儿女接进府中。”
顾清夭微微叹了叹气,袁府的事,她插不着手,只愿那即将入府的人别在府里生事便可,继而走惋惜地看向袁宁溪,不忍多说几句:“你啊!别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若是遇到那些个居心叵测、心思阴暗之人,有你吃不尽的亏!”
“你看吧!娘亲说我笨,你也拐着弯儿的说我笨,我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只是不屑与她们装罢了。”袁宁溪气呼呼的别过脑袋。
“好好好!我可没说你笨!我的溪溪性子纯真,心胸坦荡,不屑与小人计较!”顾清夭轻笑,她这个明明大了她仨月的表姐,如今倒更像她的妹妹似的,又或者...不是因为她经历了家破人亡的变故,在一夜之间懂得了许多道理呢?她以往...又何尝不是这般?甚至嚣张跋扈。
这场婚宴,顾清夭无心参与,袁宁溪也气得不愿参与,索性俩姐妹女扮男装,一同出府逛起了市集,直到天完全黑尽才回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