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夭闻讯赶到青川院,舅母和舅舅的寝屋,原着急袁宁溪的安危,到门前听到袁宁溪中气十足的声音,她也放下了心,再听里面似有贵客,她也不便打扰。
回到院子,隔绝了喧闹声,顾清夭卸下发髻,褪去衣裳,李小锦端来热水,将帕子浸湿捏干递到顾清夭手上。
“小姐,修公子都离开好几日了,也没得给小姐传个信儿报平安。”
顾清夭眸色淡然,并未搭理,喜怒不明,用沾了沾脸,再净了净手放回盆中。
“小姐,奴婢这此话并非私心,奴婢知道小姐与修公子的情意,早已收起了对修公子的心思,还请小姐不要误会!”李小姐慌忙跪下。
顾清夭缓缓转眸看向李小锦,伸手扶她起身:“都是上天不眷顾之人,如今你我又寄人篱下,当相互帮衬才是,遇我之前,你也并非下人,这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得改!”
“小姐...我以为你...你会因为我肖想...”李小锦眸光泛泪。
“起初是生气的,可也怨我自己当时也理不清自己的情感,叫你白白折腾,是我对不住你。”顾清夭打断李小锦的话,说到此,顾清夭也不免心慌,到底她也并非无错。
“小姐!奴婢以后定全心全意服侍小姐,再无不愿。”李小锦又欲下跪。
顾清夭忙阻止:“瞧你?才说的就忘了?”
“嗯!奴婢伺候小姐入睡!”李小锦感动落泪,转身将被褥铺好。
“你也早些歇着吧!”顾清夭微笑。
待李小锦出了屋子,顾清夭从包袱里翻出封凛修所赠的青玉珠子,看着掌心的青玉珠子,冰凉蔓延,不知怎的,她莫名不安,又或许是袁宁溪落水一事给她打击的缘故,她还没缓过神来吧!她将玉珠子珍爱地握在心口渐渐入睡。
天都:
九阳大殿,殿内,入眼的便是几块轻黑纱幔垂至于地面,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偌大的殿内摆设简约,色泽深沉,越过前殿往里,戏水池旁精致华丽的拔步床上,除来回忙碌的下人,一身玄色里衣的男子静躺其中,男子虽脸色苍白,病色却从未影响他的好看,只见他五官精致立体,犹如壁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尽管紧闭双眼,也好看得要命,他便是天都二皇子,封凛修!
“尤大夫,二哥伤势如何?”询问的少年神色焦急,约莫十六七岁,二八之年,墨发高束,眉宇间同拔步床上的人颇似,生得亦是唇红齿白,好看至极,天都的九皇子封凛睿,若非身着男装,大抵会叫人误看成美娇娥。
“六殿下放心,微臣已暂时二殿下体内寒毒压制,只要不再动用内力与其反抗,且按时服药,二殿下便不会再受寒毒反噬之痛。”尤大夫退一步拱手。
“二哥身体你最了解,本殿下信你。”说罢!封凛睿坐身于床沿,握住封凛修的手,无奈又无力:“好不易母后才允你回京复命,这下好了,你又不顾阻拦孤身折回襄城,是什么让你明知会被寒毒反噬也要去?”
“殿下,已过丑时,该回寝殿休息了。”一名小太监上前。
“也罢!折腾了一夜,既然二哥无事,就都歇着吧!本殿明儿再来,本殿一定要第一个见二哥醒来。”
小太监躬身让路。
“你说,二哥又不近女色,到底是什么让二哥执着于到此?”
“奴才...不知”
“算了算了,问你也白搭!”
封凛睿的声音渐行渐远。
“冷言!”封凛修缓缓睁开凤眼,苍白无血的唇瓣轻启。
“主子!”一记黑影随即从空跪落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