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唔……写作业、考试、问老师题，就是作业和考试里不明白的错题，大概就这些。”侯永康边思考边说。

“就这些？”

“就这些。”

“你问题是去老师办公室吗？”

“对。”

“懂了没，刚子？”李令辉用手使劲捏了一下李刚亮的肩膀，说，“如果我没猜错，而且，如果侯哥的脑子跟我们的没啥大的差别，那只有一个关键的事，咱们没做，但是他做了。”

“啥事儿？”李刚亮着急地问，几乎要站起身来。

“你啥时候能动动脑子？我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李令辉半开玩笑地说。

“呃，我确实没懂，到底是啥？”

“不对劲，”李令辉歪着脑袋直瞅着李刚亮，还微微皱起眉毛重新认真打量他，“不对劲，你跟之前比起来不对劲，要是放在之前，我说那话，‘你能不能动动脑子’那句话，你肯定得跳起来发一顿火，不可能忍得住，你这是咋了？他这是咋了，侯哥？”他说完转向侯永康。

“没事儿，我就是突然觉得，你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毕竟你们俩都明白了，而我没明白，那确实说明我没好好动脑子吧。”李刚亮撇了撇嘴说。

“哎哟哟，你可别吓我了！你咋了到底？”

“自我反思，”李刚亮不耐烦地说，“不行？”

“可以，太可以了，”李令辉接话，“不过，你为啥突然能‘自我反思’了，之前从没见过你这样。”

“侯永康那话不就这意思吗？”李刚亮说，看着李令辉，“我要是一直站在自己那个地方看苹果，就只能看到唯一的一个苹果，这不就是总站在自己的视角看问题，所以才看不出问题嘛！所以，我就试着从你们的角度看看问题，看看我有啥问题嘛！不是这意思吗？”

“是这意思吗？”李令辉盯着侯永康问，“真是这意思？”

“也许也有这意思吧，”侯永康回答时微微一笑，“我之前没想过，不过，可能我们也看到了一个苹果的不同侧面吧。”

“你说的关键的事是啥事儿？”李刚亮仍没有忘记之前的问题。

“这么跟你说吧，”李令辉说，瞅了一眼李刚亮，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去过老师办公室吗？不是被老师叫过去，而是主动过去问题啥的，去过吗？”

“没有。”

“问题就在这儿，”李令辉赶紧说，“连侯哥都有不懂的地方，还要去问老师，但是咱们却从来没去问过，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明白，哪儿不明白，更多时候大概是不懂装懂，嫌麻烦，结果问题就一直搁在那儿了。咋样？我说的没错吧！”最后这话他是对侯永康说的。

“也许这确实是关键所在。”

他们一直聊到球场上打球的学生大部分都走完了，甚至直到预备铃响起来，他们才发觉时间有些晚了，这才起身小跑着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