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空气近乎凝实，骨婆淡然一笑，说道：“你们这几个娃娃，就不要在老婆子面前动拳脚了。我都说了，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

她咳了几声，说道：“那位姑娘，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宁歌并未过去，眸中警惕之色渐浓，说道：“我不需要你救我，还请你速速离开。”

骨婆终于揉开了僵硬的膝盖，缓缓站了起来，一片雪花静止地浮在她身前，很快是第二片、第三片……静止的范围以她为中心，迅速扩张开，当众人反应过来之时，自己也已陷入汪洋泥沼之中，动弹不得了。

“咳咳……年轻人，总是喜欢说大话。”

骨婆不紧不慢地走到宁歌身前，拉起她的右手，将手臂上的袖子挽了起来，仔细看着那雪白纤细的胳膊，眸中满是惊叹之色。

“上位者的气息……没错，没错！”

她赞叹道：“有救了，有救了！”

咔嚓……

一声轻响，从吴际涯的身边传来，紧接着，他身旁的空间仿佛破碎的镜片，一点点裂开，不多时，裂痕越来越大，吴际涯一步跨出，生生破开了骨婆的禁制。

他擦去了嘴边的血迹，刚刚发动了万相之力，反噬之大几乎抹去了他的半条命，足以见得那个禁制的恐怖！

骨婆也十分惊讶，她上下打量着吴际涯，莞尔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魔主与圣子也有际会之时！”

吴际涯冷哼一声，说道：“什么魔主、圣子，装神弄鬼！你与摩诃罗有什么关系？！”

骨婆不想和他废话，拉起宁歌的手臂便要往外走，吴际涯眼神一冷，挡在门前，咳了几口血，说道：“我现在都不知道，如果我舍了这条命，万相会给我怎样的惊喜。”

“你想尝试一下吗？”

……

风呜呜地吹着，地面上的浮雪自静止中恢复如初，贴着地面如白雾般飘摇，幼猫众人同时恢复了行动能力，一时间，灵狙上栓，雷拳炸裂，绿藤如蟒。

“人呢？”

赵梦还肩窝里顶着灵狙环顾四周。

“走了。”

吴际涯坐在地上，他的五脏六腑都在渗血，哪怕以他堪称恐怖的恢复速度，想要痊愈也要数日。

清萝跑到门口，张望着寻找骨婆的踪迹，可惜大雪漫漫，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宁歌眼眶微红，将吴际涯搀了起来，扶到屋里安顿下来，刚要走，腕子却被他轻轻抓住。

宁歌脸颊一红，轻声问道：“你早点休息吧，还抓着我干嘛？”

吴际涯胸口有些起伏，凝视着宁歌的双眸，良久才苦涩地说道：“若是当初我没有去店里找你，或许你不会遭受这种种磨难。”

宁歌先是一愣，而后莞尔，坐到吴际涯的床边，握着他的手，说道：“无论你找不找我，这都是我的命。”

她望着窗外已经晴好的天云，会心一笑，说道：“而且，现在挺好的，等打败了天干，我还要回虞西，把柠柠爱宠再开起来，和弟弟永远生活在一起，到时候……”

她低头看向吴际涯，头发半遮着眼睛，看不清表情，只是脸颊有些微红，说道：“你愿意来……”

“我愿意。”

“……给我当顾问吗？”

二人同时说了出来，随即陷入短暂的尴尬。

宁歌将脸别了过去，轻声道：“你都不听我说完，就说你愿意。”

吴际涯喉咙有些干，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提前答应了。”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宁歌几乎用耳语的声音说道，随后迅速起身，逃跑似的离开了吴际涯的房间。

看着微掩的门，吴际涯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可随即，轻松的心情一扫而光。

骨婆对他说的话已经深深印刻在他的心头。

“她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