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尝试一下吗？”

吴际涯对骨婆说道。

在绝对静止的时空里，他平静地注视着骨婆昏黄的双眼，似乎想透过那双眼眸，看穿她的全部心思。

可那双眼睛仿佛万丈深渊，吞噬着他，让他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一二。

骨婆干瘪的嘴巴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年轻人，若是那个人亲至，老婆子恐怕不是对手，可就凭你，想要拦下我，还远不是火候。”

“我一个念头，除了那丫头，在场之人都得死，你护得了自己，却护不住他们。”

吴际涯不知道骨婆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他不敢赌，只能说道：“你之前说要救她，因何救、怎么救、救了又如何。”

骨婆似乎看穿了吴际涯的心思，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山菩萨，说道：“现在绝非全盘托出的时机，放心，时机成熟，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她尽快服下山菩萨，否则过些时日，她必死无疑。”

吴际涯嗤之以鼻，“传闻此物最是邪性，服下它，子孙后代都会遭殃，就算我让宁歌服下，她也绝不会同意！”

骨婆笑了笑，傲然道：“什么子孙遭殃，无非是祭司的手段，买命的报酬是什么，老婆子说了算。”

她上前一步，抬头盯着吴际涯的眼睛，说道：“我是不会害她的，永远不会。”

吴际涯微阖的双目陡然一寒，急道：“把话说清楚！”

话音落，风起雪涌，沉寂的时空开始复苏，骨婆略微躬身，消散于天地之间，只留下一截山菩萨，在雪中突兀地扎根。

……

虞京市。

贾梓站在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看着黑夜之下，那依旧灯火璀璨的都市，手中的红酒杯微微荡漾。

韩少雷平静地站在他身后，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狭长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想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贾梓轻呷一口红酒，背对着韩少雷，微笑着说道。

韩少雷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色，平淡地说道：“西疆。”

贾梓惊讶地挑起眉毛，转过身看着韩少雷，“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他饶有兴趣地说道：“假如我让你去西疆，把他们都杀了，你会听从我的命令吗？”

韩少雷眼眸一动，随即恢复平静，说道：“不会。”

当。

酒杯轻轻放在桌上，贾梓靠在松软的躺椅里，十指交叉，看着韩少雷微笑道：“理由呢？”

韩少雷低下眼，看着贾梓，说道：“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与其送死，不如做一些我该做的事情。”

贾梓眼睛微眯，冷笑道：“没错，但是……”

他将红酒一饮而尽，说道：“你该做什么，是由我决定的。”

“通知老三，一切的麻烦，都要在西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