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歌纤长的睫毛扑闪着,她从吴际涯密集的信息输出中,勉强听懂了一件事。
或许,大虞的神兽曾经存在,但因某种不明原因,失去了踪迹,只在神话故事中留下了只言片语的模糊记载。
正走着,宁歌忽然停下了脚步,鼻子抽动了几下,侧过脸一看,只见一个黑洞洞的庭院里,咕噜噜煮着一锅汤,方才那位奇怪的婆婆坐在火旁,面容慈祥地拨弄着炭火,而那只白骆驼则伏在不远处的棚子里,悠然吃着草料。
“她在熬一种兽骨,我从未见过。”
宁歌小声说道。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那位婆婆并没有抬起头,声音柔和地说道。她并没有西疆特有的口音,似乎也是外来旅居于此。
吴际涯走了进去,礼貌地问道:“婆婆,您认识我们吗?”
“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
她翻动着锅里的骨头,笑眯眯地说道:“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记不清了,谁也说不准。”
吴际涯看了宁歌一眼,眼神凛然。他拉过小板凳,坐了下来,闻了闻锅里煮的汤,笑着说道:“婆婆的汤很好闻,可以给我尝尝吗?”
婆婆搅动兽骨汤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用那双柔和的眼睛看着吴际涯,轻笑一声,“你可知这里煮的是什么?”
“山菩萨,对吗?”
吴际涯与她平静对视。
柔和的目光渐渐沉了下来,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似乎迎来了冬季。
咯噔。
勺子磕在锅沿,发出沉闷的声响,炭火吐出最后一口青烟,熄灭于灰烬,而冰霜迅速爬上了锅底,直至骨汤冻结。
宁歌不知道吴际涯口中的“山菩萨”究竟是什么,她只知道,周围的气温正在急剧下降。
白骆驼缓缓站起,它不再咀嚼草料,而是紧张兮兮地盯着婆婆的后背,身子微微颤动。
“年轻人,自作聪明者,往往反受其害。”
那婆婆拄着膝盖,吃力地站了起来,佝偻着腰走向屋子。
她路过白骆驼,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嘟囔着:“坐下,没你的事。”
吱呀,柴门轻启,而复关上,怪婆婆进了屋子,丢下一句话:“别去招惹江鱼儿。”
吴际涯和宁歌两人站在院子里,和那只白骆驼面面相觑。方才婆婆命它老老实实坐下,它自然不敢不从,任凭宁歌如何问询,它都眯着眼睛咀嚼草料,权当听不见。
二人灰溜溜地离开庭院,走了约有上百米,宁歌忍不住问道:“山菩萨是什么?”
吴际涯打开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类似于木头似的速写说道:“山菩萨,格玛山特有的一种生物,长得像树,终生不得动,如打坐于山里的菩萨,因此得名。但其实它有骨有肉,骨肉皆是灵物。”
“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