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歌从未听闻还有如此奇怪的生物，好奇道：“有多灵？”

“治百病，祛万邪，你说灵不灵。”

吴际涯笑道：“不过，治病祛邪的说法并不准确，实际上，它的作用是把食用者的灾祸转嫁给他的后人。”

“《格萨尔王》中曾经记载过，一位祭司偶然得到一块山菩萨，用之救下了重病的王，祭司一夜之间名声大噪，以山菩萨救了无数人，赚得盆满钵满，可等到那些人寿终正寝后，他们的子嗣无不惨死，而那位祭司也再也没有出现。”

“从那以后，山菩萨被定义为邪祟禁物，遭到了灭绝式的猎杀，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

宁歌惊叹于世间还有如此奇怪的东西，不由得咂舌道：“父债子偿，还是高利贷！”

带着满腹疑问，二人回到旅店，鹏来已经有所好转，清萝肉眼可见地开朗了些许，甚至可以和孩子们简单交流了。

起初，赵梦还一直提防着清萝，她生怕哪个孩子惹恼了清萝，被叶獠撕成碎片，毕竟在蒙力的手里，清萝一直都扮演着杀人机器的角色。

可很快她就发现，清萝内心深处极度缺乏认同感和安全感，那些西疆的孩子们淳朴善良的关注，让她渐渐打开了尘封的心门。

看着眼睛里渐渐有神的清萝，赵梦还双手捧着冒热气的甜茶，不由得微笑起来。

“笑什么呢？”

宁歌凑过来，给自己和吴际涯都倒了一杯甜茶，嘬了一口，奶香四溢，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我在想，清萝这十几年，是多么可怜啊。”

赵梦还叹息一声，说道：“我从警校毕业之后，就一直向往完全正义的社会，没有人会因为一己私欲，而去毁掉别人的人生，也没有人会因为他人的恶意，而丢掉自己的性命。”

“可是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才发现，世间的幸福往往来之不易，而苦难大多突如其来。”

“希望清萝可以忘掉那些悲惨的过往，真正享受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话音落，远处的清萝慢慢抬起头，她将绿色的头发拢到耳后，一朵明媚的粉花绽放在她的耳畔。

宁歌听了赵梦还的肺腑之言，也被深深地触动，她的这支小队，从创立初始就屡遭磨难，终于从天干之主的魔爪中逃了出来，大家都难免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隔世感。

或许在原来华西上千里的西疆，他们可以安然地度过一段时间吧……

忽然，门外传来几声喧哗，这在节奏慢到极致的格玛镇里是非常突兀的。

店主姑娘有些受惊，她放下手中正在搓的牦牛线，站起身，走到门口探出半个身子瞧了瞧，不知见到了什么，慌忙闪了回来，将大门死死锁上。

“不要出门，这几日！”

她慌里慌张地说道。

吴际涯站了起来，关掉正在搜索“山菩萨”的网页，好奇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还未等店主姑娘回答他，一声闷响自远方传来，大地轻微地颤动了一下，而后屋顶开始簌簌掉落土渣，众人纷纷扶住离自己最近的墙壁，刚刚还围着清萝的孩子们各个睁大清澈而惶恐的眸子，蜷缩在清萝脚下。

“摩诃罗！”

店主姑娘咽了口唾沫，哀声道：“摩诃罗的孩子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