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陈年排骨熬成汤,不是发癫就是发光。(1 / 2)带只章鱼回老家首页

某某猎户坐,大金川星云,众多星系里一处由一颗超级恒星与数百行行环绕的“富贵”主星上,名为大齐的王朝世界里。

神都东京,近日这座神都并不太平,内有鬼怪异事频发,外有藩王躁动。

正月廿三,丑时,五石桥外,在清溪水房任事的李丹阳被主家传唤。家主坐在马车内,小厮一丝不苟的轻打马屁股,啪啪啪的声音透露着一丝规律,马车很稳,轻微的摇晃让人犯困。外边马路上密密麻麻排着灾民,缩卷在道路两侧发抖,三月的东京已经冻不死人,但晚上仍然难熬。

他似平常一般问道:“最近灾民很多啊,我还记得前些日子还说丰收来着。”

“爷,丰收顶个卵用,就是地里长出大宝金钱来,也不够交那狗日的各种怪税。。”

“”也是,前征十年逋税,后征十年田税,这钱都收到十年后了,也没见地里长出十年的粮食。”

大齐本来还算太平,皇帝继位名正言顺,而且连年丰收。但天下百姓却硬生生被苛捐杂税逼的活不下去,两道国策“改稻为桑”和马政直接导致两郡之地民乱四起,匪患无穷。丹阳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突如其来的咳嗽让他口不能言。这具“身体贫弱”,所以时常生病药不离口,若不是在王府讨得差事恐怕早死了。但好在只是体质虚弱而以,并没有什么非常严重的疾病。

“爷,您没事吧?”

“老毛病。”

他摆摆手没有再说话,空气中只剩下饥民们在寒风中的颤抖,以及远方隐约传来的欢愉。出朱雀门,直至五石桥,前行六百步便入了夜市。

大齐神都东京的夜市那是人群攘攘,商贩过万,两侧玉楼林立,每逢日落灯火通红。水夫们推着独轮水车走在坊巷之中,穿梭于各个酒楼后巷之中,将一桶桶净水运到酒楼,茶馆,勾栏瓦肆,或是达官显贵府邸,或是长乐坊青楼等烟花柳巷之地。酒楼贩有海参、鱼翅、熊掌、干贝、鱼肚、鹿尾、鹿舌、燕窝....。青楼勾栏卷帘之下,扬州瘦马,教坊女、角妓。长乐坊纸醉金迷赌桌上,骰子,斗鸡,斗鹌鹑,摊钱,血斗等等等等。

虽然已经过了子时,大部分人已经入眠,但对于东京的食利阶级而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他们既不因劳作而早起,也不因明日的劳作而休息,生下来就是为了享乐的。家中的粮山肉林会将“饔飧”二餐化作三餐,四餐,乃至十二餐。有的是金银珠宝豢养美婢男妾仆奴,行有轿,食有婢,居有妾,纵然是掏粪的都有专门人员。

有的是烛光油火将夜色割裂,有的是垂帘细纱隔断朝阳。最近的东京不太平,但与他们这些达官显贵无关。繁华从来不是特指某个地方,而是你走的是什么道。闹市纵马,一路上不知惊扰了多少达官显贵,文人墨客,世家子弟.....有醉汉闪避不及,在前方开路的护卫抬手便是一鞭子,嗷嚎声引得更多人瞩目。

两边花楼玉庭不断有人投来目光,窥见坐在马车内平平无奇的脸庞,初入五石桥者无不询问是哪家的公子如此大排场。而在东京本地特别是五石桥地界中混迹过一段时间的只敢在马车渐行渐远后回答:

“太子府的吴候,东京寒蛟,五石桥小万岁。”

丹阳面无表情,车窗外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面容平平无奇,不显山不露水,落入人群之中估计很难引起他人注意。他理所当然享受着权势带来的种种,他早已习惯踩在他人头上,早已厌倦他人的敬畏,也早已变成了一头吃人的怪物。前世的道德,文明,观念只会害人害己。封建礼教从来不只是一个观念这么简单,祂是一尊不可忤逆的神明。只有祂死的时候,你才能骂祂。他也不过是这尊大神座下的奴仆,一个能站在这灯红酒绿之下的阶级,他不是达官显贵,不是皇亲国戚,更不是实权大京官。他是东京水房的经营者,更是当今太子的家臣。

东京内外城人口千余万,六成倚靠流经东京的汉江与各大支流过活,剩余的倚靠打井。而偌大的东京仅有九千六百八十四口井,其中苦水井六千八百之多,多为寻常百姓用度。剩二千于清水井,乃官吏之家,小康之家所用,每月得交水钱。上等净泉甜水井不过千口而以,那可都是“水金矿。”

城中早以禁止私人凿井,而手中有井者多经营卖水营生,掌柜置木独轮水车,上方木桶,伙计灌满后,推抵买者家,倒入水缸,取钱走人。故,丹阳以此为生,占据几乎整个东京最大的水房,大半个东京的居民商铺那怕是官府甚至宫中都需要仰仗的水房。每月经过手上的钱财,没有黄金十万,也是白银数千。因太子之利得赐空爵一名人称“吴侯”

太子府。

“吴侯,到了。”

丹阳走下走下马车,抬头望去,高门大户,石狮耸立,崇垣围绕,并覆绿色琉璃瓦,屋脊上安置吻兽,赫然是亲王居所。他没有让家丁奴仆引路,昂首塑气,四方迈步,快步走进府内,路上十步一哨的守卫对于他视而不见,无人阻拦。

丹阳自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少有深夜急召见他进府邸谈事,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与惊恐。到底是什么事需要他深夜来王府。他加快了步伐。

王府内还沉浸在慢慢长夜,到处静得落针可闻,让丹阳的步伐越发清晰明显。以至于还没来到书房,坐在其中的贵人就已经察觉。华光异彩的珠帘被太监拨起,顾温走进书房,淡淡的熏香从兽炉中弥漫,贵人正俯身在案台上书写字画,明黄色的便袍在烛火中微微反光,五官英俊而贵不可言。

太子周丰,也是大齐的储君。

丹阳上前单膝跪下,大齐除了极其正式的场合都不需要行跪拜之理,朝中大臣见皇帝都不需要跪下。任何地方都有三六九等,有人的地方就有高低贵贱之分。家臣分两种,一种的带资进组的世家子弟,一种是像顾温这种毫无依仗却有能力的普通人。

“有劳卿家大半夜往王府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