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一探,捏住孤竹手腕,轻轻一转,只听喀拉一声,孤竹手腕顿时扭转一圈,孤竹厉声惨呼,身子抽搐个不停。
稽粥顿时骇的面无人色,放声尖叫道:“放开孤竹师父!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单于庭传授我武艺的师父罢了。”
那人咧嘴大笑,眼中满是快意,又道:“我在这儿鬼地方足足待了七年,每天孤苦伶仃,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想起你们索命堂却快活自在,在草原上呼风唤雨,威风凛凛的嘴脸,我心里的怒火,那真是快把我烧死啦!”他手臂前伸,如疾风般在孤竹双腿上一拍,孤竹痛苦的连声哀嚎,腿骨也立时粉碎。
稽粥泪水盈眶,想要扑上前去,但李婴与丘就却将她拦住,李婴颤声道:“这人武功绝顶,咱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你若上前,也不过是转眼送死罢了。”
韩侈叫道:“扎西上师,这老狗已无反抗之力,你就莫要折磨他啦。”
孤竹喉咙中挤出微弱之声,似乎颇为惊恐,他小声道:“扎西喀喇,你是雍仲苯教的光明右使,扎西喀喇。”
那人目光中陡然凶光乍现,他咬牙喊道:“走狗,莫要说我名字”他膝盖一抬,正中孤竹丹田,孤竹七窍刹那间血流如注,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稽粥扑到在地,嘴里哇哇乱叫,满脸泪水鼻涕,忽然拼命朝扎西喀喇磕头起来,扎西喀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狂热的瞪着孤竹,笑得合不拢嘴,就仿佛孤竹乃是全天下罪大恶极之人,是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一般。
李秋颖朝韩侈虚晃一剑,转身朝扎西喀喇攻去,韩侈叹了口气,遥遥一掌,掌力如离弦之箭般直取李秋颖背心,她无可奈何,只能闪身躲开,韩侈趁势踏上几步,转眼间拦在扎西喀喇跟前。
他说道:“扎西上师,听我一句话,给那人一个爽快的吧。”
扎西喀喇爆发出一阵大笑,说道:“好一个爽快这华夏大地倍受异族欺凌,苦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又有何人能给我们一个爽快?”他将孤竹的身躯随手一抛,孤竹如风筝一样从空中飞过,直挺挺的摔在地上,腿脚动了几下,面色暗淡,双眼无神,就此咽气。
稽粥发疯一样扑了上去,抱住孤竹的尸体,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扎西喀喇回过身来,眼神已经恢复平静,众人摄于他的神功,不禁接连后退几步。他朝韩侈望了几眼,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我雍仲苯教的掌力指法?”
韩侈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说道:“晚辈韩侈,不远千里而来,诚心来请前辈出山,一同去寻找雍仲苯教的旧地遗址。”
扎西喀喇咦了一声,说道:“你姓韩?你是韩傀…韩兄弟的什么人?”
韩侈脸上露出极为崇敬的神色,他说道:“在下从来无缘得知该叫和韩前辈什么,当在下尚是婴儿之时,乃是韩前辈将在下送往养父家中的。”
扎西喀喇似乎想起往事,神情变得黯淡无神,只听喃喃说道:“韩傀啊韩傀,你身居光明左使的高位,武功天下无敌,非但将我远远甩在身后,连佛主都远不是你对手。若是你一心为苯教着想,咱们雍仲苯教早就称霸西域了。可你偏偏鬼迷心窍,一门心思去寻找幸饶弥沃如来的神功,妄图唤醒那宗教中的佛祖,结果从此不见人影,谁都不知道你的下落。这位韩侈,便是你留下的子嗣么?”
韩侈神情激动,想要承认,却又有些迷茫。
扶苏偷偷摸摸的问彘道:“这些人在说些什么啊什么韩傀,什么佛主?”
彘突然发癫似的大声喊道:“韩傀乃是昔日独步天下的绝世高手,也是雍仲苯教的光明左使,武功之高,江湖之大,鲜有抗手。眼前这两位只怕也是雍仲苯教之人,这位扎西喀喇,便是雍仲苯教的光明右使。而这位韩侈,瞧他的武功路数,只怕与雍仲苯教颇有渊源。而他们所指的佛主,便是雍仲苯教所崇拜的西方神佛,被唤作幸饶弥沃如来。”
众人见他不管不顾的大声喧哗,不由得担忧起来,朝那两位望去,发现两人神色如常,丝毫不以为忤,韩侈反而饶有兴致的盯着彘直瞧。
扶苏又问:“那位韩傀韩大侠的武功这么厉害,他为什么不去当雍仲苯教的教主?他现在又跑到哪儿去了呢!”
彘尚未回答,韩侈却抢先说道:“韩大侠看破名利,对佛主极为虔诚,如何会觊觎这教主之位?江湖上传言说道:韩大侠于六年之前,携手上万武林同道一同援助雁门,与匈奴大战一场,英勇就义。”说着说着,他眼眶红肿,声音哽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