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谢塞尉盛情款待。”
张骞带着堂邑父,对鸡鹿塞众人见礼。
“使君切莫客气,使君归汉第一站便在我鸡鹿塞,此乃鸡鹿塞之幸。”司马防恭维着笑道,“窳浑距离鸡鹿塞甚远,蔡都尉估计要明日才能到。塞内却是简陋了些,还请使君暂且忍耐,不弃鄙陋暂时下榻。”
“司马塞尉说的哪里话,能在汉土安眠,胜过在外千好万好。”
张骞被蒲陶酒也是熏得有几分醉意,一点点红晕爬上了脸颊。
“宁要汉家一抔土,不念他乡万两金。”
“使君此言甚好,我等边军,定秉承此志,守卫汉家疆土。”司马防拱手道,“那便不打扰使君和向导休息了,防告退。”
司马防说完,便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他身后的陆虞、柏负,见礼后也都带着醉醺醺的酒意,折返自己府上。
看来今天不光是张骞,司马防、陆虞、柏负应该都喝美了,估计回去就要酣酣入睡。
眼见司马防终于和张骞盘桓完毕,赵蒙长出了一口气。
可算结束了!
赵蒙正打算离开,此时张骞竟然对着自己开口说道:“蒙弟,夜还未深,与为兄叙话片刻如何?”
“蒙岂敢不从。”
虽然有些疲累了,但是面对张骞的邀请,赵蒙还是欣然接受。
刚才宴饮之上,张骞的壮志豪情再次深深打动了赵蒙。
能跟这个大时代中心的人物进一步交好,怎能不让人激动呢?
当然,几家欢喜几家愁,这里最倒霉的当属马梁了。
宴饮物什都是他准备的,仆役和炙羊是他安排的,蒲陶酒更是他特意安排的。
结果,自己倒没有落到什么好,被张骞嫌弃不说,反倒让赵蒙出尽了风头。
马梁自问,自代表朔方马氏在西部行走以来,自己还没有吃过如此大的亏。
这怎能不让他内心感到不快呢?
眼见众人步出正厅,马梁本来想跟随出去,结果看到张骞竟然主动邀请赵蒙到房间叙话,一向素养良好的马梁突然更加眼热了,眼中的杀气又更上了一层楼。
这个赵蒙!
就在此时,马氏的一个仆役凑了上来:“公子,蒲陶酒还剩余不少,您看如何处置?”
“倒了倒了,全都给我倒了!”
仆役从未见马梁如此失态过,烦躁的语气顿时让他有些心慌。
不过,他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说道:“这酒太名贵了,就这么倒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话音刚落,马梁竟然气急败坏地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仆役的脸上,咆哮着说道:“我让你倒掉你就倒掉!到底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贱人!”
“公子息怒!”
众仆役都不知道马梁为何如此动怒,纷纷低头跪下,颤抖着不敢看他。
往常的马梁,待仆役还是很不错的,平常态度也都比较温和,一般不轻易打骂。
但现在的马梁,竟然跟往日的他判若两人。
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气和杀意,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