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蒙对着东方向主位拱手施礼,然后对着马梁言道:“如何行酒令?手势令、猜枚、拇战?”
汉朝时期宴饮上酒令的形式众多,主要就是赵蒙提到的这几种。
手势令,类似于后世的划拳游戏,通过猜测对方的手势来决定胜负。
猜枚,则是将铜钱等代表物握在手心,让别人猜单双、数目或颜色,猜中者为胜。
拇战,类似于后世流行的“五十十五”,两人伸出手指猜合计之数,如有人猜到两人合计之数则获胜。
这些知识还是赵蒙闲暇时候随意查到的,对此也有一定了解,内心暗暗觉得庆幸。
谁知马梁却摇了摇头,笑道:“梁手无缚鸡之力,此种酒令怕是敌不过赵什长。”
“不若文雅一点,以问答行酒令,何如?”
“问答?”
“然也,你我各问对方一问,若答出,问者饮酒;未答出,答者饮酒;何如?”
“此法好!甚为文雅。”司马防点了点头,看向张骞,“使君以为如何?”
“确是较手势令等文雅许多。”
眼见张骞点头,马梁仿佛奸计得逞一般微微一笑。
“既如此,那梁便先问,”马梁摇了摇手中的团扇,笑道,“请问这杯中之物,是由何物酿成?”
“梁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使君刚才提过,此酒乃是以蒲陶酿成。”
“哈哈哈,赵什长,如此投机取巧之言,可做不得数。”
马梁摇了摇手中的团扇,笑容之下竟隐隐有锋芒之感。
“敢问赵什长,这蒲陶是何物?形态样貌如何?”
此话一出,司马防、陆虞和柏负都有点愣住了。
此酒醇柔甘美,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酒。
但是他们猜不到也无法想象,酿造此等美酒的蒲陶,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马梁自己也不知道蒲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毕竟此时蒲陶还未传入汉土,在这些人的印象里,酒都是由粮食酿造而成,而且味道、口感与这蒲陶酒大相径庭,怎能想象得出这蒲陶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而这蒲陶酒,也是酿制完成以后马梁才从匈奴人的手中得来的,自然也就不知道蒲陶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但马梁正是拿准了这一点,笃定赵蒙根本没法描述出蒲陶的样子,故而有此一问。
连我都不知道蒲陶的样貌,赵蒙酒更不可能知道了!
马梁得意地看向赵蒙,却没想到赵蒙压根就没有他想象中惊慌失措、汗流浃背的样子,反倒是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难道他知道?”
马里昂的内心突然有些慌乱。
“不......不可能!我博览群书,也不知这西域的蒲陶样貌如何,在此可能只有张骞知道,这个赵蒙,根本不可能知晓!”
但下一刻,赵蒙的声音便响彻整个正厅。
“蒲陶者,果也,多产于西域。生于藤蔓之上,果圆,色紫,状如五味子,味甘而微酸,可作酒。”
“不知梁公子,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