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帮你杀人?”
“我的事情你无权过问,做好我为你安排的任务便可,”魏烆顿了顿,“好好想想,如果没我,你早就踏上黄泉路了。”
活在他人的屋檐下,做事由不得自己。
在进入岭宫的那一刻,他又向下堕入了第二个“炼狱”……
“!!!”
崔慎惊醒了过来,额头上冒着冷汗。
隔扇被人推开,来人是计照玄,他问道:“醒了吗?你家少主唤你过去呢。”
云台春院住的都是些姑娘,崔慎自然被魏芸钏“赶”去了计照玄的泛山秋院,这哥俩同吃同住已有数日。在元朗看来,不如他俩做主仆。
崔慎从床上爬起:“少主有何事?”
“昨日她看到右使病发,心疼的不行,哭了一晚。找你应该是想和你聊聊右使吧?”
崔慎怀疑自己还在梦里呢,她魏芸钏顶天立地,什么伤心事都自己扛着,现在居然想和自己聊聊,他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
云台春院正屋内。
加上昨夜留宿于此的凌子霁,四人围坐在圆桌边。
赤翼咬了口李子,瞥向自己左侧假装哭红了眼的魏芸钏,问道:“你怎么能这般欺骗利用人家呢?”
凌子霁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是欺骗利用你,话多。”
元朗有些不耐烦了:“这崔慎怎么还不来啊?”
赤翼问道:“这小子会不会起疑心?”
元朗摆摆手,直言不讳道:“不会。你不知道,自打他进了岭宫,便仰慕于我家少主,少主说屁话他都听都信,唯命是从懂吗?眼里都要冒星星的那种。”
凌子霁眯眼瞄向外边儿,对魏芸钏道:“崔慎来了。”
“行,那你们先坐着。”
魏芸钏缓缓起身,开始演上了。
崔慎站在院中,视线转向从正屋出来的魏芸钏。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相必你也知道我兄长身上的旧病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看到魏芸钏这副模样,崔慎少有的慌了神:“少主,我……宫主他不说也是怕你们担心,夫人和老夫人也不知道的。”
赤翼扒在门边偷看院中这两人,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兄长的这个旧病可有药医治?”
崔慎怔了怔,瞳孔微微一颤,这点儿被魏芸钏发觉了。
哼,心里有鬼。
“有,病发时服下便可。”
“那药可有用?”
魏芸钏紧盯着他,似是要把他看穿。
“……有用。”
“副使大人。”
院中的两人一同往院门那边儿看去。
容钰踏进院子,快步走到魏芸钏身前,行礼道:“见过副使。右使大人让我寻找崔慎,听计庭主说他在您这儿,我便来了。”
哼,来的真是时候。
“副使是刚哭过吗?我看您的眼睛有些红。”
魏芸钏装模作样地揉揉眼睛,开口道:“没什么,只是昨日见到兄长那般模样,心中有些难受。那既然兄长寻他,你便带他走吧。”
“是,那属下告退。”
崔慎向魏芸钏行礼后,随着容钰一同离开了云台春院。
凌子霁从屋里跑出。
“看他俩那模样,分明心里有鬼。”
“心中有鬼的,岂止他二人。这药定是右使堂的,而非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