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身后传来脚步声,少年迅速转过身,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魏芸钏。
“可是你传信到善德金庭。”
“我,我要看你的证身玉佩。”
魏芸钏淡然一笑,这小子居然还知道证身玉佩。她拿出放在衣裳里的玉佩,扔给了少年。
少年接过玉佩检查起来,确认无误后把玉佩还给了魏芸钏。
“信了吗?”
“嗯。”
少年走向边上的小石墩坐下,魏芸钏也走了过去。
少年神情凝重道:“那日我从眷云山上捕猎下来,离着好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听到有人在喊救命,我凑近看去才知道是杀人了,我没见过这种场面。但是心里好奇,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偷看,杀人的是个披着黑斗篷的蒙面男人,被杀的好像是盛台的弟子。”
“那名弟子似乎已受重伤,毫无还手之力,被死死压在地上苦求那人放过他,但那人只字不语,用刀划开了他的胸膛,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什么金色的东西,那名弟子咽气前伸手把他的面具扒了下来。”
魏芸钏连忙问道:“你可看清他的长相?”
“那人生得好看,丰神俊朗,神采奕奕。对了,脸上还有颗明显的痣。”
魏芸钏有些慌了,魏烆脸上就有看上去很明显的痣。
“痣,长在哪个位置?”
少年抬手要指给她看,魏芸钏只觉着自己心跳加快,最终,少年的食指落在了右眼下方的位置。
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魏烆的脸,不过好在他并没有这样的一颗痣,但魏芸钏反倒是依稀想起,这符渊好像有啊。
“行了,我已经把我所知的告诉你了,赏钱该给我了吧?”
魏芸钏拿出装有赏钱的布袋递给了少年,少年收起布袋,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村子里跑去了。
符渊,如果当真是他的话,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还有那日的毒香。
少年满心欢喜地朝家跑去,却在离家还有几步距离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钻进他的鼻腔。
家门虚掩着,他拔出尖刀来,用刀尖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倒在血泊中的母亲与阿姐,还有那镇定自若地坐在凳子上,提着血刀的黑衣人。
少年手一颤,布袋落在了地上。
“其实那日我家主人看到你了,本想放你一马,可你还是管不住嘴啊。”
“啊!!!”少年拔腿往外跑去。
“大人!!!大人救我!!!”
魏芸钏还未走,听到声音后,拔剑朝少年的位置跑去。
少年跑回了鱼塘这儿,看到提剑朝他而来的魏芸钏。
“把头低下!”
少年低下头往前一扑,身后的黑衣人进入了魏芸钏的视线。
她拔下头上的深红色簪子道:“火凤!去!”
簪子在扔出去的一瞬间化为业火凤凰朝黑衣人袭去。
黑衣人举剑道:“玄水刃!”
剑身如水,朝火凤刺去,水火相碰,白烟升起,但在白烟后的是魏芸钏,他躲闪不及,被一剑封喉往后倒去。
“你是谁手下的人?”
黑衣人用最后一口气道出:“呵呵,你兄长……”
魏芸钏注意到,这把剑的剑柄上似乎刻着字,她拿起来一看,赫然刻着——东阁。
而符渊,除了善德金庭左使的身份,还是那东阁的少主。
她看向一旁被吓到呆滞的少年。
“死了,母亲和姐姐都死了,这是报应,我不该说的,不该说的……”
魏芸钏心生怜悯,且此事因自己而起,她取下自己的岫玉剑穗递给少年。
“拿着到元香茶坊去,就说是中庭副使介绍来的,他们会给你安个活儿,你在那也吃穿不愁。”
少年颤抖着手接过剑穗道:“多谢大人。”
——
魏芸钏回到中庭,看到她衣裳上的血渍,大家伙就知道出事了。
计照玄问道:“怎么沾血了?”
“一时半会说不清。我走之后可有人来找过我?”
“有,百里元生来说,那牢中的赤翼嚷嚷着要见你。还有还有,我刚刚偷听到符渊在与他的侍从说,他们东阁出了叛徒,正带着剑逃窜于鹤城中呢。”
东阁?叛徒?带着剑?难道刚刚那人便是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
“行,我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去死牢看看赤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