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恒:有句话不知道说出来合不合适。
文臣:可以先说说看呀。
牧恒:你这两年也考虑要转业了吧,你想去哪所学校呢?
文臣:要和你探讨这个问题呢,我觉得可以分两方面,一个是我接下来的安排,一个是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个问题“不合适”;我接下来是想去四川师大的,专业呢还没定,我在纠结是学术方向还是应用方向;那第二点就是为什么你会觉得问这个问题可能“不合适”,我想你可能是想和我一起回成都吧,因为这样的话,你就不是“形影单只”了,虽然交大和师大不挨在一块,但是我们每个星期至少还能聚一次,聊聊生活中的转变、专业的学习、甚至是个人规划要不要调整这样的内容……
牧恒:你是山东人,你要是去读研究生的话不一定会去成都,也有可能会回山东,如果你已经定下来的话,我总不能叫你为了我再改变计划吧。
文臣:那我现在把我的计划也告诉你了,我是打算先在成都待到毕业,再做决定。
牧恒:嗯……
文臣:无论对谁来说,独自一个人面对生活的巨大转变,都是很困难的,更不用说,你经历过丧失,而她原来就一直生活在成都,你去了她曾经一直生活的地方,似乎那里的一草一木、每一缕烟尘和细雨,都会让你想到她,但你又知道,她不可能再回来了,这种“凌迟”一般的感觉,没有体会过的人确实是很难懂的。
牧恒:你的确很了解我啊,你要是以后成为了咨询师,女性朋友们还不是排着队来找你咨询啊。
文臣:我们朝夕相处了多少年了,十多年了吧,我们之间可以省去很多“了解”和“防备”的过程。
牧恒:真实的咨询看来也不简单啊。
文臣:还记得今年上半年的云南之行吗?其实我也有一句话,不知道和你说是不是合适?
牧恒:你是不是想说当时云南发生了两场小地震,我救人不应该那么拼命。
文臣:你的“拼命”,和涟漪有关系吧。
牧恒:有……关系?有什么关系呢?
文臣:你是想补偿内心的歉疚是吗?
牧恒:……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我是在回答谁呢?似乎这个问题,是文臣提出来,叫我回答给你听的。文臣看我语塞的样子,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一只手搭在我的左肩上,一只手搭在我的头上,我们俩望着眼前的旷野,日喀则的夜空星星多得就像是没有大气层一样,银河、恒星、星云,一起把大地上的草木、岩石、山峦和流水,照得不亮、但又很清晰。
也许有一颗星星,就是你的眼睛,看着我,安慰我不要太伤心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