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恒：你这次怎么看上去有点心事呢？

涟漪：有吗？

牧恒：嗯，好像是有点。

涟漪：你自己听听这个口气，你自己都不确定好吗。

牧恒：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不过也倒是，我这一年到头也不怎么在你身边，更多的时候，你可能还是要自己去面对一些事情。

涟漪：哎，能有什么事啊。

牧恒：我跟你说，就在这次我回来之前，我又见到那位西南交大的教授了。

涟漪：哦，就是主攻高原冻土工程的那位是吗？你这次有向她请教什么吗？

牧恒：我想等两年到了一定的级别，就去申请研究生，虽然我有立过功，可以直接申请，但是自己肯定还是要做很多准备的，那个教授她推荐了我几本书，让我提前预习一下，这样我等我申请上了之后，再学习就有基础了，否则就算能有这么个全日制学生的身份，也不见得能顺利毕业。

涟漪：那你这个专业毕业以后一般会去什么单位呢？

牧恒：一般就是像中铁，或者其他设计院，成都这里很多单位是专门负责XZ这边铁路公路建设的，所以就业什么的你不用但心。就是我一定要认真把本身学好。

涟漪：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做了什么让我很担心的事情吗？

牧恒：啊……哈哈哈。

我一阵苦笑。

牧恒：你怎么……听上去好像有点无奈啊……其实我也很想现在就立马去西南交大的。

涟漪：哦。

牧恒：其实我入伍以后，也看过一些军旅题材和犯罪题材的作品，国内国外的都有，里面是有些角色，每当主角对未来有什么憧憬，或者反派想要金盆洗手后，本来想着好日子要降临了，但是最后都出事了……

涟漪：你在日喀则……离边境蛮近的吧。

牧恒：嗯。

涟漪：你会被抓起来毒打吗？

牧恒：啊。

涟漪：边境那里不是局势会很复杂吗？

牧恒：不同势力之间的博弈，不一定非得靠武力俩解决啊。我们会喜欢一些地方，讨厌另一些地方，也会对这里那里，因为不了解而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恶。那对于外国人来说也是这样的。每个国家都会有“鹰派”，也会有“鸽派”，“鹰派”的考量未必就有多周翔，“鸽派”也绝非“软弱无能”。强硬和让步其实都是“手段”，而非“目的”。都说这“伸手不打笑脸人”。武装力量是一方面，但是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其实也有人在为你，也为我在付出和周旋。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个，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我们本来是坐在地上的，但是在说上面这段话的时候，我的身体不知不觉就摆到了单膝跪地的姿势，我正对着你，我的“老手”握这你的“小手”。你当时假装看着山下，没有看我，但是你的眼睛一直在和我“说话”，你似乎在“告诉”我，你听懂了，但你还是不放心的，你希望我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最终安安全全地，以“大活人”的姿态回到你的身边。

而然最终，却是我抱着“冷冰冰”的你，扼腕长叹，抱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