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我们俩去了计划中的最后一个地方——一个公墓。
那个公墓,埋葬了一些当时的遇难者。98年之后,我一个人来过几次。这次本来我只是向她提了一嘴,然后她就说想和我一起去祭奠一下他们。
不过她似乎察觉到了,我和当时的那些人当中的某一位,可能发生过什么。哎,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所以我想,索性就和她清楚吧,毕竟当初并没有发生什么,因为在还来不及发生什么的时候,她就离开了。
牧恒: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涟漪:你察觉到了我的“察觉”了?
牧恒:我的确是在当时,认识了一些当地人。当地村民我们主要也就是感谢,还有就是如果自己有亲人离世,他们也会找我们倾诉一下。再说,面对这样的灾难,就算没有“人亡”,光是“家破”,也足够冲击他们的心灵了。经历过那样的场面,甚至我们对“水”的概念可能和你们就不一样了。
涟漪:一般人最多就是觉得水“亦能覆舟”而已,但也只是一个概念。
牧恒:在那之后,无论是村民还是我们,都会感觉,“水”其实是有“形状”的,是有“力量”的,甚至是有“意识”的,当然也是“危险”的。
涟漪:嗯。。。当时也有村民找你“倾诉”过吗?
牧恒:有的。
涟漪:如果真是一个女孩子找你倾诉,你是不是觉得。。。我会“生气”呢?
牧恒:我想你不会,因为我们只是。。。“倾诉”而已。
涟漪:都是很早的事情了。。。那个女孩子向你倾诉了些什么呢?
牧恒:家园尽毁、亲人离散,这种时候,就算能说话,那也是语无伦次的。她所在的安置点是一个宾馆,有一天,她一个人在在宾馆的外面,我们几个兄弟看到了,因为我和她年纪都很小,班长就让我去和她聊聊。
涟漪:当时她这样的处境,可能会想不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