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有人敲了车窗。
他蓦地睁眼,落下车窗。
夜班的保安站在车外,恭敬地喊他林先生,笑道,“刚经过发现您睡着在车里,这天儿冷,易着凉,冒昧叫醒您了。”
“没事。”他声音消沉。
林司遇轻轻开了门,屋里一片漆黑。
玄关处的两盏灯都没有亮起,他就着黑去开了卧室的门,屋里没人。
转身去开了总控灯,屋里跟出门前一模一样。
她并没有回来。
林司遇刚想打电话过去,看见她几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江晴知去许小满那儿了。
第二天醒来是下午,昨晚彻夜无眠,一直到天亮,她才有了点睡意,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江晴知摸了下手机,电量耗尽已经关机了。
她把手机充上电,洗漱出来,看见许小满在厅里看电影。
“终于醒过来了,”许小满按下暂停键,走近过来观察她的脸色,“瞧瞧,这生无可恋的样子。”
“哪有。”
昨晚她突然出现,许小满吓坏了,整个人面色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手冰得跟冰棍,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
许小满没问她怎么了,只是让她赶紧洗澡休息。
“想吃点什么?”许小满问她。
“什么都不想吃。”
人悲伤到极致时,生理上的感知会被无限放小,不觉得饿,也不觉得累,只觉得心情沉重。
许小满才不顺着她,转身去厨房倒腾。
江晴知瞥了眼电视屏幕,在播放一部电影。
刚好是一句很应景的台词:天长地久这件事,与我们毫无关系。
她自嘲地笑了笑。
没一会,许小满捣腾出来一碗面条。
“喏,赏个脸吃两口?”
她依言拿筷子吃了起来,虽然没有什么胃口。
吃了几口,江晴知忽感一阵反胃涌上来。
迅速跑到洗手间,开始作呕。
好一会才缓过来,她洗了把脸,双手撑在镜台前,眸中蒙上一层水雾,湿润的发丝贴在脸上,整个人像一朵破败的玫瑰。
许小满一直在旁边看着,犹豫片刻,问道,“晴知,你该不会是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