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噙着汪汪泪眼走了门,体态轻盈,婀娜多姿。
飘廖裙纱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抹胸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汪汪类弱水,天姿过娇娘。
狗儿看到顾清寒那憔悴美丽的面容,他的心都要碎了,但他很早很早之前也就明白了,自己的道路上应该是空无一人的,前路漫漫,看不见暖春的鲜花,遍地是狰狞的恶鬼,凛冽的寒冬。
狗儿急忙低下头,他害怕自己多看顾清寒一分,他离开的决心就会弱一分,他当然留恋这里,这里有爱他如子的师傅,有同生共死的弟兄,但他必须走。
狗儿不敢再靠近顾清寒一步,他又退后了几步,深吸口气,开口道:
“顾姑娘,没有谁能限定你的人生,没有谁能强迫你做任何决定,你是你自己的主人,笼中鸟必将高飞,你才是你的宿命的主人。”
顾清寒不回答狗儿的话,她那泪水冲破了囚牢,顺着她那漂亮的脸蛋滚落下来,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我,我要是说,我,我就是喜欢你呢。”
狗儿压根不信,他和顾清寒分明就是没什么交集,非要说有什么交集,也不过是几面之缘,狗儿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但他还是不敢看顾清寒的双眸,缓缓抬头,眼神飘离:
“顾小姐,若是顾焰他非得强迫你,我带你走。”
就在狗儿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双瞳微微变化,他将目光投向了顾城主,神色愤愤。
顾清寒看见狗儿用那种眼神看向父亲,走上去给了狗儿一记响亮的耳光。
狗儿一瞬间失神的捂着被打的脸,他被这一巴掌打蒙了,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永远永远的离开这里。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狗儿师傅走了进来,进来之前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呢,一推门看到这么尴尬的场景,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刚缓过神来,看到顾清寒泪眼汪汪的,一下子就跑过来给了狗儿一巴掌。
“你又发什么失心疯了,小蘑菇就那么配不上你吗?”
积压在狗儿心底的困惑与憋屈终于是憋不住了,要知道他现在也不过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四五年前还是那皇宫的太子,他实在是搞不明白,他真的是搞不明白。
泪水对此时的狗儿还不是那稀世的珍宝,不过是一种宣泄情绪的工具罢了。
他的泪水也涌出来了,他气冲冲的质问顾城主,质问师傅,质问所有人,
“我为什么非要娶顾清寒,我怎么就不能出去了,我告诉你们,告诉你们所有人,你们,你们困不住我,我走定了,干嘛非要弄的这么不好,干嘛要闹到这个地步。”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狗儿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青城,我刘澈,告辞,再也不见。”
王正看到气冲冲摔门而出的狗儿,也没敢阻拦,任着狗儿在马厩里取出来一匹马儿,什么也没带,直接策马奔腾,扬长而去。
顾焰乓的一下用衣袖把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顾清寒也回到内屋,重重的把门给摔上,师傅悻悻的叹了一口气,推门离去。
狗儿马不停蹄,一口气跑到了北固城,他打算在这里修整一下,卖掉马儿,慢慢的游历到玄鹤门。
他先是去卖了马儿,置换了一身衣服,租了间房子,然后去狠狠的大吃了一顿,然后躺在床上,泪水又涓涓从他脸庞留下,他用枕头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气息。
狗儿抽泣着,他也搞不懂是为什么,他分明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泪水就是止不住的从他眼中挤出来,
“我真是没用,这么大了还总是流泪,别人看到了会笑话我的。”
随着夜幕降临,炽热的白球转过身去,清冷的明月转过身来,
师傅又来到了顾城主的屋子里。
师傅轻咳几声,从他那破烟锅里深吸了一口才好了一点:“唉,干嘛要逼他那么紧?”
顾城主见师傅又咳嗽了,赶紧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
“师哥,怎么又开始咳了,我的错,我的错,真是我操之过急了。”
师傅又从烟锅里深吸一口,紧绷的面容终于舒缓起来,缓缓开口:
“唉,我也没想到呀,狗儿,谁曾想狗儿那小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呀,咱家小蘑菇无非就是年纪小了点,但也称得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狗儿,狗儿又在发什么失心疯啊!”
顾城主也插嘴说着:
“唉,我三个儿子都战死了,就剩我这个老不死的。”
说着说着,顾城主眼里就泛起了泪花,将脸掩在了他那肥硕油腻的手中。
“哥哥你呀,靠着这破烟锅续命,唉,咱俩还能活多久,我的青城呀,我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地方,我的先帝呀,先帝,先帝的嘱托,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呀?”
师傅轻轻的用烟锅碰了一下城主的头,城主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来看着师傅。
师傅也有点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