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到林渝在大牢中的威风一面,以及承诺回去之后,二人可以领一贯钱作为赏钱时,这俩兄弟像打了鸡血似得,恨不得时刻守在林渝身旁。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昨晚林渝请狱卒们宵夜之时,那帮往日里人五人六的狱卒,围在他们兄弟身旁,一口一个爷叫着,别提有多热情了。
两兄弟都是贫苦出身,学的也只是祖传的一些傍身武艺,要说有多厉害,那是不存在的,顶多也就打三五寻常壮汉的本事。
给林渝看家护院,也就是混口饭吃。
但今天跟着林渝一天下来,他们才终于体会到官势带来的地位提升,着实让他们的虚荣心满足了一番。
对于他们的心理变化,林渝这会自然没空揣摩,在与何涛几个吃了早点后,他们便径直来到县衙。
这个时候知县时文彬,以及县丞胡瑁也上了早衙。
面对林渝与何涛联袂而至,时文彬端着架子,原本想借机敲打一下林渝,毕竟作为郓城的三把手,昨夜竟然自作主张缉捕高俅押入大牢审讯。
事先知会他这个知县,时文彬要说心里没芥蒂,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随后何涛拿出来的高俅供词,则让时文彬再也坐不住了。
“何大人,劫匪真有百人之多?”时文彬心头一阵后怕,一百人的劫匪团伙,要是这些人造反杀入城中,即便城池无恙,他这个知县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回禀大人,确实如此,而且其中匪首晁盖、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等人,据说个个精通武艺,能够以一当十。”
进入县衙知会,林渝就开始装起了鹌鹑,表现出一副弱不禁风的公子哥模样,双手抱肩坐在一旁,尽情让何涛向知县时文彬汇报情况。
直到听了何涛的计划,时文彬这才稍稍放心道:“本县真是看走了眼,不想高俅这厮竟然暗中勾结劫匪,真是罪大恶极。”
“不过,何大人押送此人前去济州审讯,途中可有把握拿下晁盖那帮匪徒?”
“大人放心,我已派人赶往济州,请大人调派三百军士秘密赶来护送,只要晁盖一行敢出现劫囚,必叫他有来无回。”何涛信心满满的回道。
“既然何大人已经有了安排,本县就放心了。”
时文彬点点头笑道,说起生辰纲这件案子,发生在郓城县境内,若不能完美侦破,他这个知县基本也就当到头了。
运气好的话,也就平调他处任职,运气不好革职甚至问罪也是有可能的。
“知县大人,下官有件事情需要汇报一下。”眼看何涛与时文彬商讨结束,林渝这才喘着粗气开口道。
“押司请说。”时文彬看了眼病怏怏的林渝,语气平淡的笑道。
对于这个来郓城已经一年的押司,时文彬可以说无感,毕竟是京城下来的官吏,究竟什么背景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时文彬是中过进士的人,深谙一个道理,那就是在官场之上不要强出头,也不要轻易得罪那些不知深浅之人。
林渝在郓城一年,大小事务皆放任不管,每日点卯坐衙就离开,也不贪恋权利,为此时文彬也乐的如此。
“昨夜县衙的巡捕都头朱仝、雷横公然闯入大牢,质问下官,雷横那厮甚至拔刀相向,实在是目无上司,下官请求革去他巡捕都头一职。”
“这厮向来粗鄙,理应处置,依押司之议。只是县衙正值用人之际,可否允许他留在衙门戴罪立功?”
时文彬素来知道朱仝、雷横的本事,相反林渝这个押司之前什么事情都不干,大小事务都是二人在负责。
当然这话他不可能当面说出来,当下委婉的表示留用雷横的提议。
“但凭知县大人做主。”林渝也就是想警告一下雷横、朱仝二人,若是想要赶尽杀绝,昨天夜里他有的是办法把二人拿下,如法炮制的审讯一番,保准让二人招供,落得与高俅一般的罪名。
“对了,下官日前就已经告假,年前要回汴京完婚,如今日期将近,下官明早准备启程,县衙之事还请大人多担待。”
接着林渝又补充了一句,请假回京完婚一事,半个月前他就上呈了时文彬这个上司,现在不过是重申一下罢了。
“恭喜押司大婚之喜。”何涛在旁闻言,连忙拱手祝贺道:“下次押司返回郓城,老哥我定要讨杯喜酒喝来着。”
“好说,好说……”林渝连连拱手笑道。
知县时文彬见何涛对林渝如何客气,而他也有心探探此人来历,当即随口便笑问了一句:“不知押司的夫人是哪家贵女,本县昔日在京城赶考,倒也认识不少同窗,若是押司在京城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便是。”
“下官多谢知县大人好意。”林渝拱手表达着谢意:“我家夫人出身祥符王家庶女,家境倒还殷实,加上这场婚事本来三年前就该举办,想来现在应该一切都办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