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起来画的很简单,可是……可是这对比起来还真他娘的像!
啧,神了!
但是……然后呢?让自己拿着这画像到大街上挨家挨户的问吗?
“她与新娘子显然不是第一天认识,应该已经来河道府城有段时间了。”
“这女人穿着整洁、皮肤细腻,言谈不似普通莽夫,显然也不是那种风餐露宿的江湖草莽类型。”林修将画像随手递给了惊叹不已的袁铁柱,吩咐他道:“她会住客栈的,也会去酒楼吃饭。”
林修每说一句,那女侠原本惊讶的脸色,此时就愈发变得僵硬一分。
“把这画像多绘制几份,然后差人去河道郡所有客栈、酒楼找店小二,全城所有客栈酒楼的小二,一个都别漏过,让他们认,若是见过的,让他们仔细回忆这女刺客平日的一切细节,必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女侠此时的脸色已然有点惨白,眼睛死死的盯着林修,直似要喷出火来。
林修暗暗看在眼里,知道自己已掐住了她的弱点。
此时继续说道:“查到她住处后好好翻一翻随身行李,能证明她身份的,当然也不一定就大大方方放在屋子里……李老二手下不是有两个顺毛驴吗?带他们去,这些偷儿的鼻子最灵,任她藏了什么东西、管她藏在哪里,只要在那附近都能给她翻出来,就算没什么贵重物品也不要紧,只要是她的随身物品,特别是贴身小衣之类,大多出行前便已带上,不会经常更换,若纠其用料、做工等等,便有办法追本溯源……”
林修还在说着,不过是一些刑侦的粗浅手段,可袁铁柱却已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停点头。
这些法子听起来其实很简单,重要的是思路对了,此时感觉在林修的指点下,连自己这榆木脑袋都开窍了不少,一下就知道该怎么查人了。
“是!”
袁铁柱那边正应承着,女刺客却已气冷抖,急怒道:“你、你这个杀千刀的小淫贼!你哪来的这么多阴谋诡计……”
可急怒之下话一出口,又顿觉不妥。
人家要打要杀的时候你不急、你不骂,这会儿说要去哪里翻你东西,你倒着急起来。
这不等于告诉对方,自己真藏了什么比命还重要的东西,而且还就藏在那里吗?
想到这一层,她顿时便觉自己着了像,赶紧又闭嘴。
可却已经迟了。
林修微微一笑,这趟只怕还真能翻出点什么来。
此时更不会理她,走到旁边收放家当的小阁处,拉开小阁柜子,那是他的衣柜也是小金库。
前身在赌档经营了三四年,积蓄颇丰,眼看里面有着一沓厚厚的银票,十两到一百两不等的面额,怕是有两三千两,还有几锭官银和一些碎银。
从里面取出一件新衣服和一大锭银子,手里掂了掂,感觉有半斤左右。
这是五两一锭的大玄官银,足以抵得上寻常人家大半年的收入了。
他随手将银子递给袁铁柱:“此事从急,大半夜的喊弟兄们起床也辛苦,你自己看着给弟兄们分吧,好歹喝口热乎酒暖暖身子,有了精神才好办事。”
“是!”
袁铁柱是个耿直人,眼前一亮便伸手接了,再看了那女刺客俏丽的脸蛋一眼。
修爷好色,不将这女刺客送官或许是想要……
他拱手退出,在院内招呼了一声。
很快便有个粗壮貌陋的女侍卫小跑进来,手脚麻利的将那女刺客给五花大绑捆了出去。
“那女人暂时还死不了。”林修则是冲那已经吓得战战兢兢的新娘子冷冷说道:“你去换身衣服,跟我去个地方。”
等林修自己换了衣服出来,那新娘子已卸了新娘装,紧张的站在房中,手不停的搓着衣角,然后鼓足勇气咬着牙,噗通一声跪到林修身前:“老爷,我什么都听您的,您、您别为难柔姐姐……”
“你知道她名字?”林修朝她看过去。
新娘子一怔,感觉自己说漏了嘴,此时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眼泪又开始啪啪往下掉。
幸好林修并未继续追问。
此时只见她容颜清秀,倒是长得十分标致,身段也玲珑有致,但这种强占女人的事,曾经在毒窝里见多了,最嫌此举下作,自然不会趁人之危。
坦白说,有这一会儿功夫,自己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份,若这是个普通世界,那依附在镇国公府这样的大树下过活一世自然是最轻松不过。
但权势这东西,若是靠别人施舍的,那终究靠不住,人家可以给你也就随时都可以收回去。
曾经的毒窝里,老子杀儿子的他都见多了,更别说他对林家而言终究只是一个外人。
所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若是有朝一日大厦将倾,覆巢之下,那些没过硬本事、只能等着被人清算的更是多不胜数。
何况,这镇国公府现在还没倒呢,却随便一个刺客就能要了他的命。
人得有危机感,特别是像他这样的性格。
身在这样的世界,脱离镇国公府的庇护显然是愚蠢之举,但只想着依靠别人施舍这点小权力去安身立命,也必然不是长久之计。
记忆中修仙仙人什么的,前身没亲眼见过,倒是不好妄论真假,但毕竟自己体内就有一颗造化柳,如果还非要坚守现代的无神论,那也着实荒唐。
这世界显然并不普通,想到那女刺客的惊鸿一指,想到记忆中对所谓修行者的敬畏,连镇国公府大少爷都千辛万苦的拜到宗门之下,国公府还为此大庆数日……
他现在定下心来,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想法子去学习如那女刺客般的神奇修行手段,或许那便是所谓的真气,如此既可滋养能救命的造化柳,也是为了强健自身。
那不管是再遇到刺客,亦或是有朝一日镇国公府出了什么麻烦,自己也才能有保命的本钱。
这些才是自己现在该忙活的事。
哪还有空去操心这么个与自己关系不清不楚也没任何感情的女人?
既然她本就不愿意做妾,那就给她另找个去处好了。
“那就看你表现了。”林修自是懒得和她解释,抓住已经全身发软的新娘子手腕,将她一把拖了起来:“跟我去林府,既然已是我的妾室,自是该多见见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