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疑惑的问道:“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朗廷见她主动和自己拉开距离,不免的心中泛起一丝失落。但他面上谦虚有礼的回道:“就在刚才,看你想的入神,没好意思打扰你。”
说着他向卫桑柠拱了拱手:“方才只是想着,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你又穿的单薄就进屋给你拿了件披风,自作主张的给你披上,还望许桑姑娘不要怪罪刚才在下的唐突。”
卫桑柠笑着摇摇头:“不敢不敢,再怎样公子都是好心,许桑不会这般不知好歹的。”
看着卫桑柠笑颜如花的面容,贺朗廷有些看呆了。
“吃饭了!”贺朗廷正欲在与卫桑柠交谈,贺田氏叫吃饭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卫桑柠也眼含笑意向贺朗廷颔首示意。
贺朗廷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礼貌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卫桑柠也不矫情的起身,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
果然进屋后贺田氏面色依旧没那么好,卫桑柠面上不露,只是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两日下来,她虽和贺田氏接触不多,但大概也知道贺田氏不太待见自己。又想到贺朗廷的举动,卫桑柠也理解贺田氏。
她虽还年轻,可已经嫁为人妇了,且已经有孩子了。
想着卫桑柠就开口请辞了:“这两日多公子和婶婶的照顾,许桑已经好很多了。只是许桑还有要事,明日就不叨扰两位了。”
闻言,贺朗廷和贺田氏同时看向卫桑柠,皆都是眉头紧皱。贺朗廷更为直接道:“你明日要走?”
卫桑柠目光看向贺朗廷,眼神坚定的点点头。
“可是你伤还未好!”贺朗廷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着急,紧接着又道:“这几日平洲城外涌进好多难民,你一个弱女子,实在不行。”
卫桑柠闻言,好看的眉宇不自觉的拧在一起:“难民?”
贺田氏也是一脸茫然的看向贺朗廷。
贺朗廷点点头:“是的,我今日回来也是为了此事,这几日平洲城外有不少难民,听县衙的意思,估摸着要过几日关城门。明日天亮我们就起身去县里。这里住着着实不安全。”
卫桑柠皱了皱眉问道:“这难民是哪里来的?”
从许家出事到现在,这事还真是一波一波的。
贺朗廷顿了顿:“从朔州来的!”
“朔州!”卫桑柠惊得起身。
朔州难民,若是如此,恐怕朔州恐怕已经没了,可若是朔州没了,那起码早在两个月前就要守不住了。而两个月前丝毫没有听到有军情来报。阿胥明明三月前来信说还有月余就可结束战争,可是朔州没守住!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桑柠内心翻涌成海,此时她只觉得好冷,她好像被巨兽围困在中间动弹不得。
贺朗廷见卫桑柠面色突然惨白,眼中满是惊慌摇摇欲坠。他担忧的急忙上前扶住卫桑柠。
“阿桑姑娘?”
卫桑柠在贺朗廷扶住她那一瞬间,身体才慢慢回温。她红着眼抓住贺朗廷的手问道:“朔州可是战败了?”
闻言贺朗廷摇摇头:“我也不知,只是现在朔州难民涌进平洲和业洲,想来情况不太好。”
贺朗廷也不太清楚,他只是今日去县衙,听见官差的话,做出的推测。
听完贺朗廷的话,卫桑柠松开他的手,双目失神的跌坐下去。
母子俩看着卫桑柠的表情皆为不解,他们不解为何她情绪会这么大。但都心有灵犀的没再去刺激她。
只是贺朗廷本就是聪明人,看着卫桑柠的神情,他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她应是有亲人在军中,亦或者其他。
“先吃饭吧,明日我去县里,再去打听打听。”贺朗廷朝卫桑柠碗中夹了一筷子菜,安慰道。
贺田氏看她那么伤心也没再摆脸色。
卫桑柠闻言,才将情绪收一收,也不再提离开,只是红着眼睛感谢:“那就多谢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