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平王府
“回禀王爷,人丢了!”黑衣侍卫说完,将头几乎像是要埋进土里一般。
而屋内的气氛也因黑衣侍卫的话,一瞬间降到零点。
太叔徵双眼犀利的看向对方:“丢了是什么意思?”
那侍卫捏了捏手中的剑,硬着头皮道:“那天原本一开始只有陛下的影卫,可不知从哪里突然串出来一队人马。目标也是许卫氏,我们打着打着,后面她就被逼到山崖,属下也没想到,她会跳下去,所以没来得及......”
侍卫说着小心翼翼看了太叔徵一眼,见他面色越来越低沉,后面说的越发小心。
“嘭!”太叔徵挥手就将砚台扫了下去,一整张脸黑的方能滴墨,书房的气氛瞬间降到极致,侍卫大气不敢出。
“滚下去。”
太叔徵将人呵退后,依旧低沉着一张脸。他思绪片刻将门外候着的人叫了进来。
“叶啸,你去将昨日平洲发生暴乱的消息放进宫,隐秘点。”太叔徵拧着眉吩咐道。
“是”叶啸面无表情的领了命令就消失在原地。
太叔徵挲摩着扳指,看向不远处的眸子逐渐暗沉。
已是傍晚,桑柠坐在院中喝着茶,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远处,眼中逐渐幽深。
在贺家这几日,她将周围都摸了清楚。
这个小村落是在平洲边缘一个小村庄,叫贺家村,而这个村落好巧不巧就在业洲和平洲的边界处。
往西北那边走就是业洲,再往东南就是平洲,而朔州就在业洲边缘。所以她现在的位置离朔州很近。
这两日的休息和宁静卫桑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过大约再过一日她就可以动身去朔州了。
卫桑柠想到即将启程,心里不免有些沉重。
从许家出事后,她好久都没这么宁静的待过了。这两日再次养伤不免让她回想起她和许胥刚成亲那会。
她同许胥感情还未如此深厚,加上她刚嫁入许家不久,卫家就出事了。
她夫君怕她难过让人瞒着她,若不是她意外闯进他的书房,她都不知要被瞒多久。
卫桑柠记得,那天她发了好大的火。而她那个外人口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啸远将军许旻谦,一天一夜站在她房门前求她原谅。
她还记得她将房门打开那一刻,他一脸委屈一条一条的诉说着自己的错误。然后发誓以后绝不隐瞒自己。模样由委屈到认真。
当时卫桑柠原本有些郁郁的心情,也因为他一条条承认自己的错误,而打开了一条缝隙。
她祖父原本是太傅,当时出了事,能跟卫家扯上关系的,都恨不得自己隐藏。只有他因为她,早出晚归的四处寻关系,往圣上跟前凑。
后来,他进宫面圣,不知跟圣上达成了某种协议,圣上留了卫家的命,由死罪变为了流放。
流放那日他以带夫人散心的理由,带她去见了她家人最后一面。后来也没直接回府,而是带她去了乡下的小庄子。
他们当时在那个小庄子住了半月有余,他同她就像平常夫妻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极为美满。
卫家流放带来的不快也在他每日的缠逗中慢慢散去。只是好景不长,他们前脚踏进许家大门,后脚他出征的圣旨就来了,紧接着卫家流放路上被山匪截杀的消息随之而来。
当时因为消息来的突然,自己又沉浸在悲伤中没来的及多想。现在想来,真是处处都透露着疑点。
为何那天好像什么都很赶巧,南疆突然来犯,还有夫君明明少年时同公公去征战南淮,明明有了作战经验的,为何中间会招人暗算留下旧疾。莫非这个时候圣上就在计划着害许家了吗?
看来去了朔州还得再去一趟南疆!
贺朗廷进门就看见卫桑柠手持茶杯,双眼放空不知在想什么。可不知怎么的,贺朗廷竟然觉得她这副模样极为吸引人。
即便是她现在身着粗布,头戴木簪,却也掩盖不了她那一身的贵气。
贺朗廷踌躇片刻,进屋拿了件披风给卫桑柠披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卫桑柠思绪拉回,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朝贺朗廷笑笑:“多谢公子。”主动接过披风避开和贺朗廷过多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