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看他一头雾水,月啼暇烦躁道:
“算了,懒得跟你废话,你自己想想吧。”
千思万虑,姜城有了一点见解,边缘区和边界差不多,形同战场的边缘,危险不多,他坐到床边道:
“教室里的那个老师也是伪装者?她为什么那么奇怪,为什么……”
月啼暇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仿佛计谋得逞后的窃喜,他发觉不对,草率收话。
“终究还是不藏了,是吗……其实,我只看见你死了,好像是自杀,是吗?至于尸体,在我赶到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厉无匹的寒目下,姜城毛骨悚然:
“你在套我话,但我已经明里暗里说明我们见过。”
“万一呢?”月啼暇反问。
万一,万一什么?万一我不是那个自杀的人?姜城疑窦如雨后春笋冒出,念头频繁杂乱,他苦涩的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有点跟不上她跳跃式的思维。
沉寂少许,月啼暇一丝不苟道:
“那个老师,不是伪装者,而是无妄者……念头单一,一般只有一两件想要做的事情,而它们无一例外,脑子有病,在要做的事情达不到目标会抓狂,你知道的。”
抓狂的神经病?姜城认认真真听讲,半信半疑:
“肚子里的孩子?”
“不错,我的分身就被咬了一口,疯疯癫癫的,你知道的。”
哦,我知道……姜城不堪回首,强行扯出僵硬到冷冰冰的笑容: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让我去送死,那你直接杀了我好了,一死了之。”
“生生死死的多不好……”月啼暇斟酌道:
“你能进入神墟的事情只有我知道,如果你……”
“杀了我好了……威胁我,没有用。”姜城见缝插针,前面那句他痛心不已,要是真因这话死了,他的两眼会永远闭不上的。
“好吧……”月啼暇喝下一杯昨夜泡剩的苦茶水,努了努嘴:
“我要找一件东西,准确的说是一个‘家’,嗯,找一个‘家’。”
“家?”姜城呆呆思索道:
“什么家?”
普通的“家”她肯定看不上,唯有不普通的“家”能满足她。
今天的预判成真了,晦气……姜城为自己在上午预测她夜晚到来告知真相而懊恼。
月啼暇秀色可餐的瞳眸上瞟:
“不知道,可能里面有很多怪物,可能里面有很多禁忌物,可能里面有史前未见的生灵……可能吧,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来查找,能不能找到还是另一个回事。”
屋内的白光很亮,亮到能在光滑的砖块上反光,姜城一脸呆滞:
“所以,你要带我去找一点头绪都没有的家?”
进入“梦魇神墟”的时间不确定,能不能汇合还不知道,再来个找“家”的大难题,他怯懦的心蹭蹭上升。
“也不说没有头绪……大司命说了,可能在LY市这边出现一个‘家’,唯一的一个‘家’。”她压低嗓音道。
月啼暇在“唯一”二字上咬的很重,但她说可能出现一个“家”,这使姜城脑子转不过来,难道是这个“家”可以化成千千万万过“家”。
未免荒唐,仿若春蛙秋蝉。
“对了,一直是你在引导我,我也没说过我的情况……”姜城衡情酌理沉声道:
“我可以进入神墟,但进去的时间很不固定,而且只有入睡的时候才行,进去后,位置也不固定。”
他想通过不确定进入神墟的时间、位置劝退月啼暇,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掺和——一听就知道,他一个废物,掺和进去也没有去,打起仗来,他就是百万炮灰中的一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我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目前来看是‘造梦’,却拥有‘造梦’之外的能力,姑且先称为‘造梦’吧……”月啼暇眉毛微弯,叹了口气:
“我说过了,你对神性的掌控度不足……你没认真思考过我说的话呀!”
姜城眉头一挑,好像听到了画大饼,遭嫌弃的非凡级序列能有巨大作用似的——他并不能确认自己除了催眠还能有一点用,甚至于催眠还是夸大其词,真正的作用九牛一毫。
他总不能凭空变化出长得像眼珠子的巧克力、像婴儿的包子给自己吃,他清醒的知晓自己不是脑袋瓜分裂的精神病人,产生别人见不到的梦幻泡影自娱自乐。
以及涌入脑海的呢喃低语,真实到他本人都觉得谎缪可笑。
幻听?他倒是想相信这个合理的词汇。
如果强行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编造过去,他更喜欢网络文学上的“系统”、“金手指”“戒指老爷爷”。
最终,姜城按耐不住“变强”的期待:
“我要怎么去掌控神性?”
“每天来一粒肾宝片,六味地黄丸也行。”月啼暇灿笑的脸上挂满了嘲笑。
姜城怏怏郁郁:
“脑子有病。”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看你一直闷闷不乐,东想西想,活跃一下气氛。”
月啼暇倚桌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