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拓拔俊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闻言,纷纷退出了帐篷,但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地上存在着一个不属于他们的影子。那影子在他们离开后,竟缓缓凝聚成了一个人形。
“我之前对你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那人对着拓拔俊漫不经心道。
“大夏军队失踪,是你干的吗?”拓拔俊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有些忌惮地对他问道。
那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本踪的本事让他很是惊讶,偌大的羽族竟无一人察觉到那个人的到来,而他也正是通过那人的提醒才发现的。再加上冰封谷一事,竟让他逐渐相信了这世上应该是存在神灵的。
“不是。”那人眼神阴沉地看着拓拔俊。
“我答应合作,但你们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否则,”拓拔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略微思考了片刻,口中的狠话终究还是换成了:“我们合作立即终止。”
在他看来,若那人是真的有本事,那对他羽族而言自然就是件好事;若那人只是虚张声势的话,他无非也就是干了几天苦力,损失了些许钱财,再多去抢那帮夏人几次就能补回来,而他到时候也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那黑影闻言,有些戏谑地看着他,心里暗想:到时候合作终不终止,就不是你说了算的,说不定你到时候都还会来求着我呢。
……
半个月后,三万将士失踪的消息也从漠北传到了皇都,夏烛大怒:“朕才刚刚登基,就出如此大事!这让大夏百姓如何看朕?给朕查!”
“陛下,依臣所言,许是我朝今朝国运不济,故上天降下天罚,这才导致杨将军出师不利,他们现在可能就已经全军覆没了!臣觉得,陛下当务之急应该写下‘罪己诏’,堵住那些悠悠众口才是啊!”那大臣“痛心疾首”地说道,手也不禁装模作样地擦起了眼泪。
作为杨辉的政敌之一,他对于这种情况显然是喜闻乐见的,更何况他还能借这件事情打压一下这位刚登基的新帝。
“哦,你的意思是我大夏国运将至,该改朝换代了?程爱卿,你究竟是何居心?”夏烛怒极反笑。
自立太子以来,你这老家伙就一直与朕对着干,现如今,朕把太子除了,你依旧不给朕好脸色。
父皇都已经立朕做储君了,你这老混蛋居然还一直在父皇耳边说朕的不是,希望父皇把朕这个储君给废掉,父皇就朕一个儿子了,你还想拥立朕这叔叔不成?真是不识好歹!
这些也就罢了,现如今,朕才刚刚登基,就让朕写下罪己诏,那朕这个皇帝还做不做了。哼,先前是父皇念及旧情,不与你一般见识,现在你又跳出来,新账旧账,朕就一起给你算了!
念此,夏烛对身边侍卫吩咐道:“发生如此大事,你这做臣子的,不帮朕排忧解难就算了,居然还有心情在这说些风凉话。朕现在怀疑就是你把消息传给那北方蛮夷的,这才使杨将军出师不利。来人,把他拖下去,斩首示众!你们都给朕看好了,勾结蛮夷就如此下场!”
“不,我没有……”那位程爱卿被扣下这么一大顶帽子,顿时面露惊慌,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新帝竟如此狠毒,要知道,就连老皇帝见到他都是以礼相待。
后来,又许是接受了自己难逃一死的事实,突然大笑起来,对夏烛愤怒道:“哈哈!暴君,你分明是对我怀恨在心,故而想借此机会除掉我这个老家伙。你嗜杀成性,不得好死。哼,若不是你急于建功立业,对杨辉还心存疑心,不然他们现在根本就不会不知所踪!大夏,迟早会毁在你的手里!”
“你们还在这里慢悠悠地闲逛干什么!还不把他拖下去斩了!”这句话近乎是夏烛吼出来的,那台下的臣子听得也是心惊胆战,刚想站出来替他求情的的人现在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三万大军失踪的消息被迅速压下,民间也无人敢谈起。
而在杨府,一名太监带着一众侍卫来到大厅。待众人下跪后,那太监俯视了一眼之后,这才慢慢地打开圣旨,缓缓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护将军杨辉骁勇善战,建功无数……在冰封谷不幸遇难,现追封为御林军右统领兼兵部尚书。”
“谢主隆恩!”众人待他念完,纷纷磕头谢恩,而一旁昨日刚生育完孩子的陈氏,不知嘴里念叨着什么,直到旁边的丫鬟拉了拉她的衣角,这才跟着众人重重地磕下了头。
待那太监带人走后,大厅里瞬间吵闹了起来。
“不可能,大哥怎么可能会有事!”
“就是,族长他百战百胜,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失踪!”
“……”
一旁的陈氏耳晕目眩,只能看见大厅里的人张着口,却怎么也听不清他们之间在说些什么,但她此时也没心情去在意那些。
她的嘴里也只是在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砰”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大厅里的众人闻着声响,纷纷停止了争吵,都转头看向了陈氏。
“夫人……”一名丫鬟慌忙喊道。
随着丫鬟的一声叫喊,大厅里再次陷入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