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前几日,于阳在山岭间寻到了个风水宝地,青泉悬瀑而下,水落如铃,清脆悦耳。举目四望,一片郁郁葱葱,几颗苍松迎风耸立,散发着一股子干爽的香草味儿。
最要紧的,是在这,小周天经脉运转要比在洞府里苦修快些,大致快出个两成。虽此处不在融灵两峰地界内,却也没被其他四脉占据,还算是个岭间野地儿,于阳在这修行自然心安理得。
特意从他处般了个扁石,给上边铺了座蒲团,于阳照旧盘坐收心,驱使筋脉灵气水道循环运转流动。
只是一双水嫩如白藕般的纤纤玉手从闭目苦修的于阳身后袭来,一把掐住于阳双腮颊。
“呦呦呦,这不是融灵那位走了狗屎运的脉主亲传吗?我得看看到底是怎么个福相。”
在那双玉手掐腮之下,于阳即刻给惊醒过来,一时竟扭不过脖子,只余光看见,那双手的主人是个看着二八年华的妙龄女子,结着灵蛇髻,肤如白玉、眉似柳梢,一点朱砂红印于眉间,平添了些艳色,像是一捧清泉上浮了几片杏花。
于阳下意识想抬手把掐在自己脸上的那双手给拨开,却又觉着自己一个男子去碰女子的手,不是很合适,一时竟是进退两难,只好红着脸憋出一句:“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呸,十一二的毛头小子,还男女?叫我姐姐,快些,不然老娘我非得掐上你一天不带停!”那妙龄女子带着笑腔狠狠说道。
无可奈何,于阳想着略施术法,挣脱开来,却被那女子一指定住,除了双唇外再无一处可以动弹。
不情不愿,于阳无奈叫了声姐姐,那女子才解了定身法,又狠掐了于阳两把才悻悻然收手。
后边于阳和那女子聊了两句,才知道这位姐姐是浩渺一脉座下弟子,是某名长老的亲传,名唤雪漓清,本人修为平平无奇,三境,倒是名声不显。
但她可有个好姐姐,乃是玉龙一脉脉主周岁诚的衣钵弟子雪非艳,才刚入宗不过五年,修为便臻至练气士第五境,一手游龙剑杀败同境练气士易如反掌,在玉沉宗里,虽称不上前无古人,也是双掌可数了。
怪不得敢随意调戏融灵一脉的于阳,哪怕于阳还未正式拜师张漠然。
多碰见了几次,于阳也很对娇蛮的雪漓清无奈,由的她掐自己的双颊,不做反抗了,或许是在雪漓清身上看见自己二姐于藕的影子,心生亲近。
雪漓清倒也不是全然只戏耍于阳,有时在临近镇子买了顿烧鸡炸鱼,油酥糕点什么的,也会专程带过来分给于阳些,仿佛真认下这个弟弟了。
倒是偶尔,雪漓清也会卷起裤管脱下布鞋,坐在溪流草地边,双足拨起小溪阵阵涟漪。
于阳见了,只红脸闭目,心里默念非礼勿视。毕竟照锦江城里的风俗,女子是不能随意在男子面前露出双足的,容易给人碎嘴嚼舌根子。可能各地风俗不一吧?
大致是到宗门后的十余天,于阳问了问山上管事的,才知道原来山上也是可以外寄信件,每几月就有专人上山收信,而后送交由临近镇子驿站各自发去,回信亦是有专人纳集,一并送上山,
此举是防止宗门位置给凡俗人知了去。那些想上山访仙的凡人定是会给宗外幻阵绕的五迷三道,拜不得山门的。可每几日一驱太过劳心费神,万一那些凡人死在玉沉宗山头前,也晦气的很。
知道了有信差,于阳当即写了封信给家里报平安。季禄一下来,于阳就全换了银票,六千两,给都寄回了家。毕竟自己修炼的《祭灵还真》口诀,因为不得服食丹药,故而那些黄白之物对于阳确实半点无用了。只是这数太大,锦江城回信里于阳娘亲还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于阳信里好说歹说,才让家里信了确实是玉沉宗的俸禄。
其实回信里亦有提及,自他们三个孩子随仙师走后没几天,那些锦江城高门大户,乡绅士族皆有上门拜访于、越两家,赠俸了不少银钱产业,家里现今翻修了宅子,比城里那几个举人的家宅都不逊多少,不缺钱,让于阳别再寄钱回家,自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