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见完陆游之后没几日就收到了陆游打过来的十万块。还清了欠下的所有小微贷和信用卡,他感觉到久违的一丝轻松。他去理发店洗了头,修剪了头发,刮干净胡子,又到商场里给自己买了几件应季衣服。
他觉得陆游说的不错,确实如果还能挽回老婆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他情感的天平始终都是摇摆的,即便是最爱刁可鑫的时刻,他也无时不刻不在想念张靖雨,想念他的儿子郑睿希。
更何况刁可鑫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备胎,甚至当成了一块垫脚石,把他的尊严和未来,他所有的一切狠狠的践踏,只为了达到她自己的目标,根本不顾他的死活,此时此刻,他也说不清楚对她是恨更多还是爱更多,似乎恨得要死,更恨得是她不顾他死活的离开。
她此时此刻过的好么?她如愿以偿地得到她想要的婚姻了么?有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想。
但是他知道此刻他最应该做的是去找张靖雨,他殷勤的准备了红色的玫瑰花,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守候,从下午一直到入夜,都没有看到张靖雨的汽车开回来停在自家的车位上,到了晚上看到自己家那盏灯亮起了,他用自己的门禁卡打开单元门的门禁,忍不住上楼到了自己家的门口,天啊,这才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想到自己家的门上竟然贴了红色的喜字。
他一下子就懵了,感觉耳朵里面有轰鸣的响声。
犹豫再三摁响了门铃。
一个年轻的男人打开了房门,他惊讶的问道:“你找谁呀?”身后传来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不是外卖到了么?”
“哦哦对不起,打扰了,我找原来住在这个房子里的这家人,是我的好友,我来拜访他们。”
年轻的男人说:“上一个房东是吧,两个月前我们买下了这个房子,原来的这家人,上个月我们交接完后就搬走了。”
老郑感觉犹如地动山摇一般的震动。他强烈的抑制住自己的颤抖,走下楼。
第二天一大早天微微亮,他就去孩子小学的校门口等待,从第一个孩子走进校门一直到最后一个孩子走进校门,他一直等到校园的大门关闭,上课的铃声响起他也没有看到郑睿希。
老郑又一次感觉到了地动山摇,他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他再也抑制不住的给张靖雨拨去了电话,一连打了十多个,都没有人接听。
他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张靖雨过了好久,在微信打出几个字:“有什么事微信留言吧。”
“靖雨,我去了郑睿希的学校,我没有看到他。他还好么?”
“他很好,你有什么事?”
“靖雨,我想见见你们。”
“有什么要说微信留言吧。”
“靖雨,我能不能跟你打个电话。”
那边不再回复消息了。
郑智咏编辑了很长的一段悔恨和致歉的内容给张靖雨的母亲,之前的丈母娘,消息发出,就发现对方已经把自己拉黑了。
郑智咏又把同样的内容发给张靖雨的父亲,之前的岳父。同样的,消息发出,对方也已经把自己拉黑了。
郑智咏又给岳母打了电话,对方没有接听挂断了,再打过去就永远是嘟嘟的短音,似乎又是拉黑了。打给岳父的手机也是一样,先是被挂断之后再也无法打通了。
这时郑智咏的手机上显示了一个来电,是张靖雨的堂弟,现在通州当民警张靖雨和堂弟两人都是独生子女,他俩是家族里这一辈的孩子里唯二在BJ工作生活的,平时两家走动也比较频繁,逢年过节也经常聚会吃饭。对了,就是上次陪着张靖雨捉奸的那个堂弟,他手机还有郑智咏和那女人狼狈为奸的照片。
张靖雨的堂弟在电话里严肃的说道:“郑智咏我现在严肃的警告你,不要再骚扰我姐她们家人。听清楚了么?”
“小杰,我就是想了解下她们的近况,我知道她们搬家了。”
“跟你有关系么?”小杰冷冷的回答,挂掉了电话。
郑智咏把所有能够想到的人在脑中静静的轮了一遍,他打给了一个他们俩当年进研究院时候一起毕业进院的朋友,这个女生和靖雨后来又在同一年生下一个男孩子,后来两个孩子又进入了同一所小学同一个班。平时两家走动也比较多,今年春天的时候还一起带孩子出去郊区露营来着。
老郑电话打给她,她接听了,郑智咏说:“小丁,你好,我是郑智咏。”
小丁:“郑工,您好,有什么事么?”
老郑:“有个挺不好意思的事,我想麻烦你问一下,你知道我跟靖雨离婚了吧?”
小丁迟疑了一会儿,小声说:“嗯。”
老郑:“你知道郑睿希现在还跟你家高高一个班么?”
小丁:“郑睿希9月底转学了。”
老郑:“转学去哪里了?”
小丁:“听说转去西城区了。”
老郑:“哪个学校知道么?”
小丁:“那我就不知道了。”
老郑:“你知道靖雨把房子给卖了吗?”
小丁:“我知道,她房子换到西城了。”
老郑:“你知道她换到西城哪里么?”
小丁:“那我就不知道了。”
老郑:“谢谢你,小丁。”
小丁沉默了几秒,迟疑了一会儿挂上了电话。
老郑陷入了无比的痛苦的回想中,就在他和刁可鑫如胶似漆的那几个月里,张靖雨完成了离婚,卖房,换房,帮郑睿希转学的所有事情。这一切他都毫无知觉,这几个月里他甚至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一面。此时此刻他多么的想念郑睿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