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州,京都城,皇宫。
南兴在皇帝南宏之的上书房外踱步,显得焦躁不安,时不时地望向紧闭的门户。
不久,周亭亭悄然现身,他迅速将南兴拉至一旁,低声说道:“南大人,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在朝堂上,您才向陛下请求迎娶七公主,怎的转眼又欲与孟家结亲,迎娶孟晓茹?陛下此刻正雷霆大怒呢。”
南兴闻言,面色微变,紧张地问道:“那...那老头子不会真要治我的罪吧?”
周亭亭轻轻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您私自带兵前往兴南城之事,陛下已然知晓。眼下,您最该考虑的是如何向陛下表达您的悔意与忠诚,以求得宽恕。”
南兴苦笑了一下,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冒险,但心中的那份对孟晓茹的深情,让他无法坐视不管。
他抬头看向周亭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知道错了,但我也有我的苦衷。请问,陛下可曾透露过如何才能求得他的原谅?”
周亭亭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陛下虽然生气,但念在你平叛有功,又曾多次为国效力,心中还是有所不忍。你若想求得原谅,首先要表现出你的诚意和悔意,亲自向陛下请罪。其次,你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说明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以及你未来打算如何平衡好个人感情与国家利益。”
南兴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慎重对待此事,否则不仅会危及自己的性命,更可能连累到孟家和整个凉州军团。
他向周亭亭拱手道谢:“多谢指点迷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南兴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毅然决然地走向上书房。
南兴一见到南宏之,情绪便如决堤的洪水般难以自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他放声大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恳求。
南宏之见状,原本准备发出的严厉训斥顿时哽在喉头,望着南兴那不顾一切的模样,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不忍。
“你这孩子,进门连安都不请,就直接哭上了。”南宏之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也该知道,自己这回做的事情有多么荒唐。”
南兴边哭边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义父啊,我是真的舍不得孟晓茹。您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应该能理解我内心的苦楚。”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南宏之心中的某根弦,他长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罢了,罢了。”南宏之摇了摇头,语气中既有责备也有释然,“不过就是一个女子,竟能让你如此失态,真是没出息。”
南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南宏之,坚定地说:“义父,您不知道,她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女子,她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近过女色,并非外界所传的那样,我只是在等待那份纯真的情感。如今,我有能力拥有了,我怎能轻易放弃?”
南宏之闻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但那笑声中却带着几分玩味:“南小子,你这是在跟朕开玩笑吧?你可是南国的大将军,怎么可能从未近女色?”
南兴连忙磕头,诚恳地回答:“义父,臣所言句句属实。臣确实未曾有过越矩之行,只因臣心中一直有所坚守。如今,这份情感已经找到归宿,臣此生别无所求,只愿能与孟晓茹共度余生。”
南宏之再次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南兴,既有对南兴深情的感慨,也有作为帝王不得不考虑的威严与尊严。“南小子,从男人的立场,朕确实佩服你的深情与勇气。但朕身为一国之君,必须维护皇室的尊严与秩序。你此举,无疑是对皇室权威的挑战,朕理应严惩不贷,甚至赐你自尽,以儆效尤。”
南兴闻言,眼眶再次泛红,但他强忍住泪水,坚定地继续说道:“义父,我深知自己犯下了大错,但我所做的一切,皆因心中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感。那一年,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是孟晓茹,她以她的善良与勇敢,接纳了我,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力量。她不仅是我的爱人,更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是她让我从一个青涩的男孩成长为有担当的男人。她为了我,甚至不惜与家族对抗,以死相逼只为保全我。这份恩情,我此生难以报答。若我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辜负了她,那我将不再是那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也不再配称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说到这里,南兴的声音微微颤抖,但他依然坚定地抬起头,望向南宏之,“如今大错已成,我南兴愿意一力承担所有后果,无论是怎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但我恳求义父,不要为难孟晓茹,她是无辜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请义父开恩,放过她吧。”
南宏之的眼神在南兴的诉说中渐渐柔和,他仿佛被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些记忆,脸色变得复杂而深沉。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南小子,朕不如你。在你的身上,朕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那份纯粹与坚持,朕早已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