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兴心急如焚地冲出和愉院,一跃上马,动作之迅速仿佛连风都为之让路。
杨雪紧随其后,走出院落,望着南兴的背影,忧虑地喊道:“南兴,你当真要为一个女子,如此不计后果地舍弃你光明的前程吗?”
南兴闻言,只是短暂地回头,目光中闪烁着决绝,随后一声响亮的“驾”划破空气,他策马疾驰,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尽头。
亲卫队见状,立刻紧随其后,他们手持旌旗,步伐坚定,仿佛是南兴决心与信念的延伸。杨雪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南兴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自己即将面临的困境。
“真是年轻人啊,冲动而又执着。”杨雪轻叹一声,语气中既有对南兴的无奈,也有对他那份纯粹情感的敬佩。
她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暗自思量:“这下,我该如何向陛下禀报此事呢?南兴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将自己置于了风口浪尖之上,而我,作为他的亲人兼盟友,又怎能置身事外?”
杨雪深知,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既要保护南兴,又要向陛下解释清楚这一切。
二十天后,宁州,兴南府。
十万凉州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在兴南府的城西列成攻城的战阵,旌旗招展,猎猎作响,随风翻飞,如同海洋中翻滚的波涛。进攻的鼓声隆隆,震耳欲聋,宣告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对决。
宁州刺史孟祥全,身着官袍,立于高耸的城楼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下方那气势恢宏的凉州军阵,不禁轻声感慨:“这支军队,历经战火洗礼,果然非同凡响,这逼人的气势,简直让人窒息。”
他随即提高音量,对着城下的南兴喊道:“南兴,你这是何意?竟敢领兵进犯我兴南府,莫非是要造反不成?”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与震惊。
南兴身披战甲,英姿飒爽,策马而出,直面孟祥全,朗声回应:“刺史大人言重了。我南兴,身为南国凉州节度使,品级并不在你之下。此番前来,本是希望友好访问,共商大计。怎料你非但不开门相迎,反而紧闭城门,刀兵相见,这又是何道理?”
孟祥全面色一沉,反驳道:“南小子,你倒是说说看,有哪位客人是带着十万大军上门拜访的?你此举,分明是有备而来,意欲何为?”
南兴闻言,拔出战刀直指孟祥全,语气中既有威胁也有几分旧情难舍:“孟老头,你我曾在平叛之战中并肩作战,也算有些交情。我南兴今日来此,并非为了挑起战端,而是希望能与你面对面,和平解决我们之间的误会。你若肯出城一见,咱们好好谈谈,自然皆大欢喜。若你执意闭门不出,那也就别怪我南兴不客气了,到时城破人亡,恐怕就不是你我所愿看到的结果。”
孟祥全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南兴行为的愤怒,也有对昔日战友情分的怀念。
他长叹一声,终是松了口:“罢了,罢了。南兴,我就信你一回,出城与你面谈。”说罢,他转身吩咐手下准备,自己则缓缓走下城楼。
城楼下,气氛凝重而紧张。
南兴目光锐利,直接切入主题:“孟刺史,我想知道,你们孟家何时得知了我与孟晓茹的事情?”
孟祥全没想到南兴会如此直截了当,他微微一怔,随即叹了口气,道出了实情:“第二天就知道了。当时我们确实动过除掉你的念头,以免孟家蒙羞。但晓茹她以死相逼,我们最终只能妥协,给你们几年的缓冲时间。”
南兴闻言,沉默片刻,继续说道:“那么,平叛之后,你为何不提议我趁此机会向陛下请求赐婚呢?那时我的功勋正盛。”
孟祥全再次沉默,似乎在斟酌言辞,最终缓缓说道:“南兴,你的能力在当时确实还未能入我们孟家的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逐渐崭露头角,变得越来越强大,这使得晓茹与你的婚事变得愈发棘手。我们孟家虽然也愿意成人之美,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南兴眉头紧锁,显然对孟祥全的回答并不满意,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么,为何孟家现在突然要将晓茹外嫁?是觉得我南兴已不配了吗?”
孟祥全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南兴,你误会了。经历那场叛乱,我孟家元气大伤,根基几乎被摧毁。如今,我们虽然还顶着六大世家的名头,但实际上论实力已大不如前。为了家族的未来,我们需要寻找强有力的盟友。王家的支持对我们至关重要。”
南兴不甘心地反驳道:“为何不直接找我?我如今的实力并不比王家差多少。”
孟祥全叹了口气,解释道:“南兴,你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但你必须明白,你之所以拥有这样的实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即将成为皇家的女婿,拥有了凉州作为后盾。而如果我们孟家将晓茹嫁给你做妾,这不仅是对晓茹的侮辱,也是我们孟家无法接受的。更何况,就算我愿意,我们家主也绝不会同意这样的安排。”
南兴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孟祥全的苦衷,也感受到了家族利益与个人情感之间的巨大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