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信一身华贵的衣袍,手中揽着的却是她的妹妹,那个人就像是此时一般,冰冷着一张脸,仔细看过去似乎是还有些讥笑与嘲讽,冲着自己开口,“因为你只是个庶女,只会给孤蒙羞。”
那般残酷的话,是自始至终支撑着祁倾寒的动力。
曾经的那些记忆越来越多,渐渐的开始回想在了她的心头,她面上的怨恨与仇恨也越来越重。
曾经遭遇的那些屈辱,无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都是因为他。
“无冤无仇。”她轻声开口,声音有些飘渺,却是格外的冰冷,“错了,我与你的仇,大了去了。”她冷笑,既然已经出不去了,就只有杀了。
趁着南宫信皱眉尚未反映过来的时候,她足尖一点,就冲着南宫信刺去。
“不好。”宁川喊道,跑过来挡下这一剑。
“诬陷我清白。”祁倾寒挥着剑,一字一句的喊道。
“杀害我父母。”又是一剑。
“剥夺我记忆。”第三剑。
“……”
祁倾寒似乎是已经陷入了曾经的仇恨之中一样,一剑一剑的挥着,将自己心中已经压抑了一年有余的恨意全部喊了出来。
或许是被她这样的一股不顾一切的恨意给惊到了,南宫信等人一时间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躲闪不及被她给砍了一剑。
南宫信心中暗骂,她说的那些事情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更遑论是什么恨不恨的事情了。
他第一次见祁倾寒的时候,那个江离就在差不多的时间出现了,他根本就什么都没做。
“疯女人!”眼见祁倾寒又要过来,他骂道。
宁川两人也是反应过来,冲着祁倾寒攻过来。
祁倾寒一一躲过。
此时的南宫信已经勾起了她最不好的那些回忆。
那些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即使是现在,在午夜梦回之间,也会被噩梦惊醒的那些回忆。
她的前世,也可以说是她的前半生。
祁倾寒似乎是被恨意勾起,手中的动作不断的行动着,一边躲避着宁川与金然的攻击。
南宫信在一边看的暗自心惊,这个疯女人口中说着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却还是格外的熟悉自己的能力,甚至是宁川与金然的招式,此时应对虽说不上是游刃有余,却还是从容。
这究竟是在哪里来的说梦话的疯子?
他几十做过这样的事情?南宫信百思不得其解。
三打一,南宫信根本就没有将前些时日在自己这里受伤的祁倾寒给放在眼中,只是带了宁川与金然两个人前来。
可尽管是这样,他还是低估了祁倾寒了。
她就像是疯了一样,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伤势,就算是自己身上受伤,也要将自己的长剑砍伤南宫信。
更何况她的手段很是圆滑,时不时出现的匕首,还有些金钗之类的暗器,让南宫信实在是有些防不胜防。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祁倾寒渐渐的开始有些体力不支,却还是勉强的支撑着自己,在她的恨意之下,南宫信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宁川金然也已经负伤。
三人看着此时依旧站立着的祁倾寒,眼中齐齐闪过了些惊恐。
这是他们见过的那个曾经举止温和有理,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太傅千金?
此时祁倾寒的一身黑衣上面已经有了不少的伤口,却还是支撑着自己站起来,面上有些血迹,也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长发已经万全的披散下来,双眸狠厉。
一时间,她似乎是在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的时候,成为了那个在南宫信手下的杀人恶魔。
她身上本就重伤未愈,体力不支,终于还是一时躲闪不及,眼看着南宫信的长剑就要过来,她的心中忽然涌出强烈的不甘,比之前世尤甚。
即使是这样,她也要让南宫信偿命。
她不去躲避,手中的长剑也同样的刺过去。
在之后,她陷入了昏迷。
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她回到了前世的日子,不断的重复着以前的生活,她想要逃离,却有着一股力量不允许。
她不断的跑着,在黑暗之中,尽头却忽然之间出现了一些亮光,还有一个隐约之中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唤着自己的名字。
“倾寒。”
倾寒。
祁倾寒悠悠转醒。
首先入目的就是有些陌生的帘帐,是很素雅的月白色云纹,似乎很合某个人的口味。
全身上下都有些酸疼,她喉咙干涩,似乎是想要说话,却惊动了一边的人。
“倾寒!”
桌前的人忽然之间扑过来,语气很是焦急,还有些担忧。
祁倾寒眨眨眼,看着眼前出现的人。
熟悉的容貌,是南宫信没错,穿戴整齐,看上去似乎是刚刚下朝回来,只是面容憔悴了很多,眼底有些乌青,是祁倾寒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的双眸激动的看着自己,里面映出了自己的模样。
“南宫钰。”她哑着声音开口。
南宫钰眼中欣喜,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忙给她到了一杯水。
祁倾寒就这他的手饮下,嗓子好了不少。
“这是哪里?”她问道,环顾四周,有些陌生。
“王府。”南宫钰说道,示意人去唤大夫过来。
“南宫信呢?”祁倾寒又问道。
南宫钰哑然,眼中似乎是闪过了一抹怒火,却还是尽力压下。
“被刺客重伤,此时在府中修养。”他的声音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