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垂眸和阿冰对视一眼,狗头十分机灵地过去蹭了蹭江兰茵,见她抬头,卫廷笑着说:“阿姨您误会了,与哥是因为胃痛晕过去,加上灶台上煮着面煤气没关………”
这反倒是救了他一命。
“真、真的吗?”江兰茵十分惊讶,她过于担心还没了解过事情原委。
“当然是真的,要不是煤气没关被我家阿冰发现了,与哥说不定还真就胃疼疼死在家里了。”
“我、我还以为………”
江兰茵还以为,是何与翔受不了魏生日的死,有了轻生的念头。
也怪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查车祸的事情,疏忽大意,不该放何与翔一个人的。
何与翔将手边的外卖袋递给他,嗓音透露着虚弱:“今天多谢你。还有,谢谢阿冰。”
“汪!!!”
杜宾得意地扬起脑袋,卫廷却摆摆手:“与哥客气了,嫂子平时没少给这小子投喂好肉,都是应该的。”
何与翔眼眸一颤,江兰茵写支票的也僵在半空,莫名的哀伤回荡着整个病房。
卫廷挠挠头,再三拒绝支票后,以何与翔说改天请他吃饭结束。
等送走恩人,江兰茵搬来椅子坐下,抽着鼻子擦了擦眼泪说:“与儿,警察局刚才给我消息,说来说去,车祸只是意外。”
江兰茵是通过自己手段查的,证据充分。
司机疲劳驾驶导致的灾祸,此刻人已在牢里。
事故当时,何与翔昏迷的时候,听说是卡车司机不遗余力地救人打电话。
至于陆家………
江兰茵没提及。
她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此事和陆曼有关。
何与翔手背挂着针,输液瓶带着冰冷的液体一滴滴打进他的身体,半只胳膊都被冻得发疼。
窗外枫叶落地,他淡淡点头。
他不说话,江兰茵紧张地抿唇。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放在床边。
但不知为何,去牵住这只手时,江兰茵花了极大的勇气。
好不容易握着他的手,江兰茵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犹豫着说:“与儿,你现在好点吗?”
见他看向自己,江兰茵笑容深了几分说:“是这样,妈最近看南外滩那边新楼盘不少,我们不如换个地方住,好吗?”
何与翔不说话,江兰茵抓着他的手紧了紧,说:“与儿,妈妈很担心你,你外公也很担心。毕竟煤气泄漏不是小事,就是开窗通风也要点时间。不如我先给你找个酒店住着,有人照顾着你我也放………”
“明天我没事就会出院了。”
秋风拂过,何与翔的嗓音冷冽。
江兰茵没反应过来时,只听到他说:“妈,你早点回去吧。”
垂坠的发丝下,何与翔扬起消瘦的脸颊,眼神不带丝毫波澜。
江兰茵愕然。
不敢探查他话里的深意,江兰茵松开手,仓皇失措地说了句让他注意身体,踉跄离开。
直到踏出病房钟敬腾说何与翔看到了他时,江兰茵颤了下眼睛。
有的事情即便过去了很久,可时间带不走记忆,也带不走偏见。
在何仲和江兰茵的婚姻中,钟敬腾就是小三。
无论他们有没有感天动地的过去,这都无可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