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逃!”愚二厉声喝道,作势欲扑。
“且慢!”愚大伸手制止,“二弟,切莫冲动。”
“大哥,你怎能如此?若官袍无踪,我们岂非……”愚二话音未落,甜娃已如脱兔般飞奔而去,只留下一句回荡在空旷山谷的承诺:“告知我母,总有一日,我必将归来。”
“二弟,此刻非争执之时,我等应先寻官袍,若无所获,再图良策。”愚大言辞恳切。
愚二虽心存疑虑,却因兄长之言,默默颔首,与愚大并肩而行,目标直指那株古木参天的石榴树。此时黄昏将近,天边最后一抹霞光犹在,他们脚步匆匆,唯恐夜幕降临,阻碍前行。约莫一炷香工夫,终抵树下。愚大凝眸四周,确认无外人窥伺,遂躬身俯地,于石榴树根旁,以指代铲,细细探查。愚二则警觉四围,双目如炬,防备任何不速之客的突袭。须臾,愚大指尖触及一物,坚硬而异于寻常土石,他心神一震,敛息屏气,动作愈发谨慎,终将此物掘出。那是一团油布包裹,其内,官袍赫然在目。“找到了,二弟,我们找到了!”愚大嗓音低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那封藏于官袍之下的密信由忠诚的铁牛递送之后,愚氏三兄弟于愣子皇宫内,日夜守候,期盼着母亲的归来。日复一日地守候,他们的内心宛如被秋千牵引,随风摇摆,焦虑与不安如错综复杂的藤蔓,缠绕心间。每当夜色低垂,宫门轻启,或是远方传来一丝细微的动静,三兄弟便会屏息凝神,满怀希冀地望向那片未知,期待着母亲的身影蓦然出现。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七日漫长的等待,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铁牛护送着一身伤痕的王后回到愣子皇宫。“娘!您终于回来了……”三兄弟情难自抑,疾步迎上前去。
然而,映入眼帘的母亲,面色如纸般苍白,双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显得虚弱不堪,“娘,您这是怎么了?”
王后声音颤抖,反复低语:“我头安在否?我头安在否?”
愚大扶住母亲,轻声安慰:“娘,您的头安然无恙,就在您的脖颈上,您可以自己触摸确认。”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引导母亲坐下。
当王后安然归来的消息如晨曦般照亮了沉睡的愚夫国,愣子皇宫前瞬间汇聚起无数关切的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王翠花的身影尤为引人注目,她身披一件宽大的男式布衫,内衬一件淡雅的粉色肚兜,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肩头,面颊上泛着红晕,显露出几分不寻常的急切。在她身旁,王后的胞弟愚玉菊静静地站立。她轻声对其说道:“你去问问姐姐,关于甜娃,官府会如何裁决?”
愚玉菊点头应允,拨开人群,径直走向王后。正当他欲开口之际,愚二突然挡在他面前,厉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还未解决上次的纷争。”
愚玉菊并未因此动怒,只是冷漠地瞥了愚二一眼,随即转向王后,“阿花,我来是想了解甜娃的情况,官府打算如何处置他?”
王后虚弱地抬首,面露困惑:“甜娃?他是谁?”
愚大见状,上前一步,说道:“愚玉菊,若你想了解详情,可直接询问铁牛。”
铁牛闻声,迅速从人群中走出,神情凝重:“官府指控甜娃盗窃,意图将他投入牢狱。”
“哈哈哈哈,你正是他应得的报应!”愚二听罢,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
愚玉菊再也无法忍耐,怒火中烧,一拳朝他挥去,两人随即纠缠在一起,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围观的群众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冲突,瞬间忘却了睡意,好奇地围拢过来,观望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