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元帝看向站在那沉默不语的银发男孩以命令的口吻道,“君郁泽,叫母后。”
“她不是我母后。”银发如霜的四皇子君郁泽站立得笔直,他那张清冷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疏离,并未因眼前的人是父皇、是一国之君而退让半分。
皇后微微眯起双眸,脸上挂着一抹看似关切的笑容,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反而透着一丝阴险与狡诈。她轻启朱唇,语气轻柔地劝说道:“皇上,您瞧,这四皇子近来愈发不像话了,兴许打心底里就一直认为他的生母凌才人才应当是这六宫之主呢!想当初,那凌才人谋害妃嫔、残害皇嗣之事可谓是人尽皆知。陛下下旨将其废黜后位,以正纲纪。
可如今呢,这四皇子不仅对妾身这个正经的皇后娘娘不敬,平日里更是不服妾身的管教。妾身倒也罢了,可他竟连陛下您的话都敢置若罔闻,长此以往,只怕……”说到此处,那皇后恰到好处地停下话语,用一方绣帕轻轻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初元帝闻言,眉头微皱,再次对君郁泽施压,“叫人。”
君郁泽不情不愿地喊了句,“皇后娘娘。”反正让他叫这个女人母后是不可能的。
“朕命你叫她母后……你想抗旨不成?”
见父皇就要发怒,君郁泽似乎想说什么,“父皇这个女人她……”
话未说出口便被皇后打断,“四皇子如若再口不择言的话,本宫很乐意去跟凌才人好好谈谈。”
明白她话外之意的君郁泽已经到嘴边的话急忙改口,“不配!”
“看来皇后所言非虚,此子的确难以管束,今日朕便替你这个皇后立个威。来人,将四皇子君郁泽鞭刑十五。”
皇帝话落不久,年仅五岁的君郁泽被侍卫按着跪在冰冷的石阶上。
随着第一鞭落下,只听得到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以及随后那细微却清晰的皮肉撕裂之音。君郁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然而,他双清澈的眼眸中,没有泪水,没有求饶之色,
随着鞭子一鞭一鞭打在身上,他的汗水与鲜血一齐滴落在冰冷的石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鞭刑结束后,初元帝一离开,皇后立马换了副嘴脸,一巴掌狠狠打在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君郁泽脸上,将年幼的他扇倒在地,怒骂道,“混账东西!刚刚竟敢妄图在陛下面前告状,要不是本宫迟迟未有身孕,怎会留你至今?你别不知好歹!本宫今天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来人,提桶冰水来。”
不久,一个小太监拎着满满一桶冰水进来。
皇后毫不留情下令道,“泼。”
小太监竟半点犹豫都没有,一桶冰水悉数浇在了君郁泽伤痕累累的后背上。
“呃!”
剧烈的刺激下,君郁泽直接晕了过去,皇后这才不得不罢休,“半个时辰后,再给他请太医。”
“藏情之!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年幼的孩子而已,你这样未免也做的太过了。”沈穗儿满脸怒容地指责藏情之丧尽天良。
而藏情之却依旧一副悠然自得、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条斯理地回应道:“沈穗儿,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是连半点儿手脚都还没有动呢。这些可都是他自己原原本本的记忆被我挖掘出来了而已。”
“解除他的梦魇。”
“沈穗儿,你这是在命令我还是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