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雪落地后,迅速与云来背贴背,她现在内力不足以支撑她再发动大范围的内力攻击。
她警惕的盯着不断靠近的包围圈,沉着道:“后侧方薄弱,待会儿你断后。”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到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
云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实在不知道该说这个公主蠢还是蠢了。
没必要把逃跑方案告诉每一个人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强大而蠢吗?!
他按捺住心底的叫嚣,低声“嗯”了声。
寸寸靠近薄弱的后侧方。
不出所料的,敌人迅速补齐薄弱点,守株以待“云”兔二只。
“吼!爷来了!”
狂吼壮胆,浑厚的高呼中,云来冲向包围圈,一挥一钢刀,再次把敌人劈的七零八落。
而身后的叶清雪,轻松放倒几位试图偷袭的黑衣人。
头一回,把自己的背后交给除师兄弟以外的陌生人,还是个女人。
这体验,竟更加安稳可靠。
此时叶清雪一招一式,满是春风拂面,灵活轻挑,完全不似方才那样蛮横刁钻。
却依旧在众位训练有素的围攻下游刃有余。
如果远处的沈月忱看得清楚的话,便能一眼认出这是他最厌恶是招式,那是沈禹少年时创制的清风越,甚至让他的好皇弟名噪京城。
夜风凉爽,吹落了叶清雪额边晶莹的汗滴,传来丝丝凉意。
细指挽着刀花,眼神不经意照进了刀刃上投射的细碎星光上。
刀花。
沈禹……
她心下微颤,浓密的长睫微微抖动。
清风越……
他说,清风明月,跨山越海,则小泉细水,北流蓄水,可到海就鲲鹏。
“所以,阿清,等下次内力耗尽,你可使清风越,望助你快速蓄力。”
——
往日回忆走马观花,她在一刀一命中舒展经脉,丝丝金流缓慢回填丹田,很快的,无数内力汇成条条江河,迫不及待的涌向大海,不断暧昧纠缠,最终团成金色的磐石。
“轰。”
新生的内力磅礴而强势,轻松击倒了一拥而上的几位黑衣人。
然敌手滔滔不绝,一茬栽倒一茬又上岗,更迭不殆,试图车轮战耗死两只可怜的蚂蚁。
云来再次退回叶清雪背后,换气喘息。
面对那方不见削弱的侧后方,他竟有了壮士赴死的悲壮。
“呵,看来,要委屈公主跟我死在一处了。”沙哑的嗓音不复原本刚烈,满是疲惫。
“侧前方,冲出去。”
声音不急不缓,在生死关头格外心安。
“遵命!我会为您杀来一条血路!”云来瞪着蓝眸,眼里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绝。
忠语荡青天,云来是个有血有肉的莽夫,把忠君护主刻印在脑子里,此时公主的一句话就是他踏破铁血路的玉律金科。
话未落,叶清雪迅速抛出一袋黄色药包,不偏不倚落在前方紧挨一块的黑衣人身上。
“闭气。”叶清雪低声道。
瞬间,刺鼻性气味兜头而下,惹得敌人泪流不止,生理性的刺痛,让这些受过严酷训练的紧闭双眼。
“愣着干什么?冲啊。”
云来按捺心底的震惊,抬刀就砍到几位嚎叫最惨的傻蛋。
“嘿嘿,趁你病要你命。”他低声嘟囔着。
紧接着操着钢刀,顺利把侧前方砍出一道豁口。
身后的叶清雪也没闲着,接二连三捅死不断袭击的蒙面人。
匕首翻出几个刀花,葱白的拇指按下机关,下一秒,一把银白亮剑迎着月光横空出世。
六寸短匕转瞬变成十二寸银剑,更适合叶清雪大开大合,大杀四方。
她将内力外放,蹬地高跃,斜着身子在空中甩了一个圈,手里的长剑变幻莫测,剑刃裹挟着内力,直逼敌人命门。
等红艳艳的菊花刚合苞,立马有数不清的黑衣人从暗处赶来。
云来见局势不妙,咬牙把钢刀横在胸前,向人最少的侧前方冲去,以硕大的身躯为肉盾,丝毫不顾迎面劈来的刀刀剑光,利刃呼啸,留下汩汩冒血的剑伤。
“嘛如so!”
最终硬生生顶出来一条通口。
“公主快走!”他高声呼喊。
身后-一抹红衣飞快穿过狭窄的人墙,疾驰而过,堪堪错过汹涌而来的众多黑衣人。
阴云路过,挡住了璀璨的月光。
等光明露面后,只有清风,不见叶清雪的身影。
黑衣人见叶清雪逃走后,便不加顾忌地涌上前把云来围个水泄不通。
乌云再次遮月,一把弯刀把人捅了个对穿,血酒黄沙。
“住手。”
突然,一道冷艳的声线在人群外响起。
“叫他们住手,不然拉你一块陪葬。”
叶清雪手下用力,轻易在沈月忱脖颈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
原是,叶清雪在逃出后趁众人放松警惕时来了个回马枪,悄无声息潜入敌人视野背后,将贼王擒拿,才有了现在的挟周王令诸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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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开!都散开。”沈月忱广袖一挥,尽显皇家风范。
一旁银边灰领的竹影按在腰间的铁剑,紧盯破绽,随时出击。
心里对女人强大的实力惊涛骇浪。
怪不得此次行动,主人要带走大半个历星楼的暗影。
这女人恐怖如斯,非车轮战不能擒之也。
黑衣人松开对云来的桎梏,壮士鲜血淋漓,跌跌撞撞走到叶清雪身力,眼神依旧刚毅如豺狼,死死紧盯敌人动作。
“呵,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侠义。”
一
沈月忱漫不经心调侃,似是故人叙旧。
颈间的鲜红让男人看起来更加妖孽。
“少废话,让他们退开。”叶清雪丝毫不想与他有任何接触。
“今日,我倒是能念在咱们的交情让你走,可是那位来汉使者我是非杀不可。”
一句话,让场面更加剑拨拏张。
“他死了,你也活不了。”叶请雪再次收紧力道,掐得男人喘息困难。
沈月忱嘴角勾起肆意的笑,坚难道:
“咳,看来阿清想要与我殉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