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休大步走出帐外
与忠叫来亲信,咬牙切齿道。
“叫回在外骚扰部队,传我将令,明日一早,举兵伐余。”
第二日,东方将白,三十万大军将余国包围,与忠亲率二十万大军来到南城门外。
余国五万将士看着黑压压的军队,在城前严阵以待。
城楼上,子休与弓兵站成一排。
与忠不屑地看着余国军队,朝城楼上的子休放话。
“周生,你即使是仙人弟子,面对我这二十万精兵,也只能束手就擒了,哈哈哈哈。”
与忠放肆地大笑,想要看到子休吃瘪的表情,不想子休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看你的身后。”
与忠心道不好,转头提醒。
“小心中了他的幻境,那些都是假的。”
可是为时已晚,与忠身后的士兵已经互相厮杀了起来。
在他们眼中,周围的士兵突然卸甲,露出了余国的甲胄。
他们以为中计了,赶忙拼杀开来。
一时间喊杀声冲天,盖住了与忠的声音。
与忠翻身下马,抬腿踹开朝他砍来的副将,转身张弓搭箭,一箭射中了子休。
子休被射下了城楼,与忠大喜,可是转头看去幻境并没有消失。
“哈哈哈,没用的,趁早投降吧。”
城楼上竟然又出现了一个子休,紧接着,楼上一排弓手都卸甲露出了子休的模样。
“趁早投降吧。”
“惠友还不快束手就擒。!”
“…”
城楼上一排子休纷纷劝降,吵得与忠心烦意乱。
与忠将弓箭收起,一咬牙,双手拍向耳朵,将耳膜震碎。
与忠忍痛强行静下心来,认真观察城楼上一排子休。
“不对,都不是…”
与忠朝城楼其他地方看去,只见一个背着箭袋的无名小卒在人群后方站着,其貌不扬,但周身散发着充沛的生气。
“子休在这儿啊。”
与忠再次拉弓,那小卒察觉不对,想要后撤,可箭矢已经到了身前。
“欸,怎么是你,我刚刚明明在和余军厮杀。”
“…”
后方联军停下了厮杀,看着血泊中的余军都变成了自己人,在那不知所措。
与忠看着子休摔下城楼,艰难地撑起身子靠在城墙上,转头下令。
“幻术已破,全军听令。”
与忠看着联军自相残杀后的凄惨景象,红着眼眶对还在愣神的残军大喊。
“决迹荒淫无度,欺压余国百姓;生界不明事理,使我军自相残杀。为了余国百姓,为了枉死的兄弟,给我杀!”
联军闻言振作起来,一个个怒发冲冠冲向余军,顿时喊杀声冲天。
与忠翻身上马,抽出佩剑,杀向余军。
十人…百人…千人…
与忠浑身溅满鲜血,如同索命恶鬼一般,马蹄践踏之处无人生还。
最后,连马匹都累到瘫倒,与忠却不知疲惫,他索性下马杀敌,将身前两人尽数砍翻。
突然冒出一人,拦在与忠身前。
与忠杀红了眼,没能看清来人就一剑刺了过去。
“与忠…收手吧…”
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与忠才缓过了神。
“子休!”
与忠看着身前子休,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在白衣上绽放开来。
“收手吧…已经死了…都死了。”
子休缓慢地抬手,将与忠脸上的鲜血一点一点地抹去,随后无力地瘫软下去。
与忠托住子休,轻轻地摇晃着。
“子休,子休…不对,这一定是假的,假的…”
与忠丢下子休,失身地向后退去。
他踩到了什么湿滑的东西,重重地向后摔去,却并没有感到疼痛。
与忠回头,那是一个余国士兵的尸体。
他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可被血水渗透的土地泥泞不堪,根本没有着力点,最后撑着尸体才站了起来。
与忠抬头看去,漫山遍野的尸体覆盖了所有土地,不见活物。
士兵们的铠甲被血渍侵染,分不清谁是余军士兵,谁是联军士兵。
与忠嘴唇轻颤,又忍不住向后退去。
他的脚碰到一人,是子休的尸体。
与忠跪在地上,抱着子休的尸体,眼里噙泪。
“是假的,对不对…快告诉我是假的…求你了…”
与忠倒在子休身边,转过身迷茫地看着天空。
“我究竟,为何而战…”
三军帐内,子休拿着短剑,对准趴在桌上熟睡的与忠。
直到他看见与忠体内生气的变化才松了一口气。
子休冷淡地看着与忠,松手将短剑扔掉。
他知道刚才的梦境若没有改变与忠的想法,与忠会第一时间醒来,暴起将他杀掉。他并没有信心能正面打赢与忠,所以只能防备着。
幸好成功了,子休心里想道。
子休又淡淡地看了与忠一会,随后起身离开,在推开门帘时,一阵秋风扫进。
冷风打在子休脸上,将碎发吹起。
子休叹了口气,转身将白衣脱下,替与忠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