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莫急,且听我道来。”
子贡将床下账簿拿给了钟远。
“这是…”
“自联军侵扰余国开始,就有贵族低价收购田产,更甚者,以田地荒废为由强行抢占。”
子贡指向账簿。
“子贡无法,只能尽我所能花高价收购田地,让百姓损失少些。”
钟远听后缓和了神色。
“最近的税收又为何增加了。”
“我也在为这事头疼,家里产业大,又买了许多田地,税收上来后不得不将部分田产卖给贵族,昨晚因为他们压价我愁的一夜没睡。听衙役们说,增税是为了招待生界来的贵客。”
钟远若有所思,将账簿放回,安抚子贡让其再睡会,自己则出门寻那贵客了。
钟远穿着黑衣,寻到客栈,在房梁处藏了起来。
“按照衙役之言,他就居住在此。”
钟远打量这房间之物,两件素衣,几本文书,不像传言那般。
房门突然被打开,钟远屏息凝神,进屋之人身形消瘦,白色长袍在他身上松垮的披着,除了那生界特有的惨白脸色,他的眼睛上还绑着白布。
那人进屋之后径直坐下,钟远还在梁上观察,突然房梁断裂,钟远重重落地。
不待钟远缓过神,那人抄起椅子猛地扔来。
钟远抱头阻挡,椅子撞到他身上爆裂开来,钟远吃痛叫出了声。
那人蓄力,一掌袭来,钟远忍痛御物,白玉珠子从怀中飞出袭向那人。
“嗖!”
钟远被破空声惊醒,他大口喘息着,衣服被冷汗浸透。
钟远看向四周,房梁没有断裂,自己依然趴在上面。
底下那人坐在椅子上,额头留着被击中后的红痕。
他一手抚摸着额头,一手拿着白珠端详,表情有些委屈。
“门里人啊…”
钟远知道了他的厉害,翻身下来拱手。
“刚才唐突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周生,周子休。”
钟远眼前一亮。
“原来是子休兄,之前常听师父提起。”
周子休端碗喝水,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别套近乎,你师父是谁。”
“师承勿先生。”
“噗!咳咳…”
周子休一口水喷出,呛地咳了几下。
“远…远行师兄?”
二人坐在床上,钟远满脸兴奋,周子休表情有些吃瘪。
“子休师弟,你刚才那招是和谁学的?”
“你不过比我早一天拜师,别叫我师弟。”
“好好好,子休快告诉我你刚才那招和谁学的。”
子休有些郁闷。
“师父传我观测未来之法,我在未来看见自己会这招,就让未来的我教了自己这招。”
“可是…”
“我知道你不信,可我就是这么学会的,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钟远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对了,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子休闻言正色道。
“余国即将被鹏雀燕三国联军攻打,我来此是为了阻止此事。”
钟远有些惊讶,但不是因为三国联军。
“常闻子休是性冷之人,为何愿意插手此事?”
子休指了指被白布盖住的眼睛。
“它叫我来的。”
“子休可知道师父去生界做甚。”
子休摇了摇头。
“具体不知,不过可能和日月教被灭有关。”
“日月教?”
“日月教是一中立小门派,你不认识也正常。不过他和余国的关系你肯定想知道,余国国君是日月教门下弟子。”
钟远蹙眉,看向子休,子休不置可否。
“远行在此又为何事?”
钟远将自己这几天的观察告诉子休。
“我本是为解决余国被三军攻打一事而来,偶然间发现有人借战争之名兼并土地。我觉得此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所以来此调查。”
“最近人界上贡的东西可真不少,衣服都多发了我两件。”
子休躺在床上,随口换了个话题,钟远没有搭话,独自思考着什么。
钟远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瘫在床上的子休说道。
“你明日是否参见余国君主,能否将我带上?”
子休无所谓的应道。
“行。”
“对了,珠子还我。”
“打了我还想要回去。不给,拿东西来换。”
钟远有些着急,将子贡给的折扇拿出。
“这个给你。”
子休接过折扇,端详起来。
“倒是能用上,珠子给你。”
钟远接过珠子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