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莘向里走,安葬了陈观棋后,看着地上大小不一的土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环顾四周,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安葬地,走到东北方向的一处开阔地带挖了个坑,然后把指南针埋在里面,思考一下,感觉直接埋下这些老前辈未必能看得到,于是就打算在上面插个棍子或者放个什么石块,用作标识。
旁边瞅了几眼,发现远处有个枯树,不知道死了多久。
向枯树走去,发现这枯树上,生长着一根笔直的树干。
看到这根树干,吴莘火焰挂掌,准备劈下用作旗杆,插在那里作为指引。
哪知这一掌下去,树桩竟然抖动起来了,而且抖动片刻后,说出了人话:“哎呦呦呦,疼死俺啦……”
吴莘向后一退,摆出防御姿态。
可这树桩抖了几下后,也没动静了。
好像刚才的人声,似乎是幻觉一样。
吴莘坚信刚才的确是这树桩发出了人声,于是对着树桩说道:“你是人是鬼?”
这一次听明白了,原来声音来自树桩背后,这次他又说话了:“什么是人,什么是鬼?”
吴莘想到陈观棋说话的实验,心中似有所想,然后慢慢绕到树桩后面。
只看这树桩背后竟然有半张人脸,但是皮肤早已不是人类该有的肌肤黄色,而是一种融合了枯树木色的混合。
吴莘对着树桩问道:“你也是实验的前辈么?”
那树桩听到这,回答:“叫我啥?我不是才睡了一觉嘛,咋变成前辈了?”
吴莘看他没什么攻击性,加上之前遇到的情况,于是跟他继续聊:“那个,你睡觉之前,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了么?”
树桩斜着眼似乎回忆着,想了半天才回答说:“我之前是个小树,每天吸收日月,后来不知道被什么光照耀,我竟然有了思维。
又过了好多年,有个大个子,发现了我,把我拔出来当指路棍使用,我忿忿不平每天唠叨他。
有一天他被我唠叨烦了,说要给我换个更好的光照地,于是我就被带到这里了。
这里挺好,除了有更大的光照,还有一群长相奇特的人陪着我,也不会攻击我,只是时间久了,这些人也都睡觉了。
再后来天黑了,我也睡着了。”
吴莘心想,你这一闭眼可真长,几十年都过去了。
不过他还是敏感的从话语中听到一丝信息:“一,提到的大个子应该是陈观棋说的那人。
二,这个地方,或许是他发现,又或许是他制造,而且这棵树之前是在小光照地,现在来到这里挪窝了,可见此人也不是一般人。”
然后问树桩:“那我看你在这里,也没有光照啊。”
那树似乎被拔了枝干有点火气大,直接怼吴莘:“现在是天黑,哪来的光。”
可吴莘在这里都已经好几天了,一直没有发现日月轮转的迹象,他所有的预判时间,还都是根据自己潜意识的感觉走。
于是继续问树桩:“我也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可这里没有日月交替,怎么分辨黑白?”
树桩耐心的给他解释:“这里时间和外面时间不同,以前大个子带我去个地方,一眨眼一闭眼就是黑白转圈,现在这里是另外的时间,你需要等很久,才有一束光,那就是白天。”
吴莘都怕给他解释太阳和地球的关系,这家伙听不懂,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他:“那你上次见到光照是什么时候?”
树桩这次反应很快,说道:“就是我睡着前面啊,那时候天黑了,我就睡了。”
吴莘一愣:“好家伙,几十年轮转一次啊!”
然后问树桩:“那你知道下次光照,什么时候出现么?”
树桩答道“很快就来了,我能感觉得到。”
吴莘疑惑的看着这家伙,一点都不靠谱,闭个眼就是几十年,他说的很快,估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
于是看了看周围,发现也没水源,没其他生物了,就问他:“你平常也没水源,是怎么活下来的。”
树桩答道:“这里不用,之前那群怪朋友,也是什么都不用吃。”
吴莘思考一下,似乎自己这几天还真没感受到饥饿和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