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子应该不是寻常侠客吧?”关庆挑灯前方带路,边走边与元翊闲聊。
“早年也是混迹荒野,算是见过一些怪事吧。”元翊意有所指的随口解释。
“久居山中,别以为可以远离红尘俗事,终究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世间处处皆有艰难,并非遁世就能真的逃避,也许人生本就是注定遗憾的吧。”关庆满是感慨。
“自古以来,人生于世间本就注定生存艰难,多少仁人志士观察自然,敢为天下先,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披荆斩棘一点点积累智慧与财富,才有了这繁花似锦,才有了这波澜壮阔的人世万千,若说人世本就注定要留下遗憾未免太过消极,前人今人不懈努力就是立志不想再增加遗憾,人人都能安居乐业,平安喜乐,不被恐惧忧虑消磨人生。”元翊说着看到了后院的小楼,灯火通明,窗户上一道人影显得有些孤单。
关庆突然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元翊疑惑:“关庄主,怎么了?”
“我与拙荆虽然相依为命,可这些年来她久病难医,心中郁闷,与我也是一直不和,不愿见我,有劳元公子自己上去吧,”关庆将灯笼交给了他,让他自行上去,“拙荆脾气暴躁,元公子多加小心。”
看着关庆那意味深长的担忧眼神,元翊似有所觉,提着灯笼前往阁楼。
而在前院处,却是雾气再起,黑暗山林里一条条黑影悄然接近山庄,而在那些黑影背后似有一人擎幡而立,手中轻轻晃动着三清铃,铃声清脆,悠然孤寂,本该清圣令人闻之安心,此刻却是打开了一扇禁忌之门般幽森骇人。
偏院客房里的四人却是饱饭之后面对难得的软床棉被困意袭来,夏止菱躺下就开始打哈欠,周米则是坐在一旁拄着长刀守夜。
另一间房间里,宁长易放下皮质的背包,想看书却是挡不住倦意袭来只能躺下睡觉。孙桂和衣而睡,只是怀里抱着长剑,即便是休息也不敢放松。
“呜呜,”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啾啾鬼哭,阴森恐怖的动静一下子惊醒了夏止菱,“怎么了?”
“公子,情况不对劲。”周米本来也在打瞌睡,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按住刀柄随时出手。
就在此时,嘈杂脚步声响起,似有很多人在逼近,不安的情绪在醒着的三人心中蔓延。
“砰——”周米与孙桂争先破门而出,只见院中一道道人影行动古怪的接近,只见那些人行动有些僵硬,笨拙,似乎喝醉了的醉汉一样东倒西歪,突然,一道铃声响起,那些人影骤然一凛,突然加速向着三人冲来。
看着对方强硬模样,三人也是毫不客气的动手反击,周米孙桂抽出刀剑劈出,本该致命一击的攻击,只是将劈中的那些人影劈飞跌落出去,随后又爬了起来,并且,二人感觉那些人影犹如枯木一般,劈砍起来颇为费力。
而在阁楼那里,元翊上了楼,只见一名女子背对着他,凭窗抚琴,腰背挺直不似病患的萎靡,“晚辈元翊,听闻夫人身患重病,特来诊病,还请夫人一见。”
“不用了,你来了,我的病就好了。”女子悠悠道。
“夫人此话怎讲?”元翊察觉有异。
“你可知道,我的病拖了这么久,为什么还能保住性命吗?”女子反问。
“为何?”元翊顺着对方的话语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