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偏概全?圣贤是最有智慧的人,怎么会有所偏颇?”宁长易不认同元翊的说法,“元兄之所以有这种想法,不过是读的书太少,并没有全面认识圣贤道理而已。”
“我不需要去读,这天下究竟好不好,睁眼看看就能知道,史书也不是禁书,翻一遍就能看明白这个世界吧,圣贤道理不是传了一两代,而是几十代了,可这个世界依旧是灾难不断,人祸不息,天灾我们管不了,可人祸本来可以避免的,这才是天下百姓血泪不断的根本原因,如果圣贤道理真的有用,这天下何至于这样?”元翊看着宁长易,“身为读书人,应该明白读书是为了答疑,解惑,明理,固然读书人地位显赫,不意味着他们就是真理,唯一的评判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任他天灾不断,也没有人天生就应该被牺牲,前人已经替我们提高了很高的眼界,我们就不该盲目自信,裹足不前,这才是大道,不是过两天好日子就是可以炫耀一生的功绩,我们寻求的是长长久久,是孜孜不倦的追求。”
宁长易想反驳,却是哼了一声不再开口,似乎不屑辩解。
离开了丰离县城,走了约两个时辰后时近过午,两名护卫啃着干粮吃的高兴,夏止菱却是没什么胃口,他喜欢热饭,又干又硬的大饼难以下咽,宁长易与元翊也是分了饼边吃边谈论天下大事,增加阅历。
农田渐远,人迹罕见,他们顺着官道一路前行,进入山间密林后前方突然升起雾气,让有些疲累的众人骤生疑窦,元翊感觉雾气有疑,正想让众人避开雾气,雾气却是下一步罩住了几人。
“奇怪,怎么会突然起雾?”黑衣汉子周米驾着马车出声问起。
“已经入秋,起雾并不奇怪吧?”宁长易看着雾气也有些好奇。
“不对劲,大家小心些。”元翊却是感到雾气不同寻常,毕竟,他本身也是妖怪,也会这起雾之术,只是,雾中气息渗着一股阴邪之气,让他都不由心中一紧,他是半路化妖,很多门道都不了解,这雾境其中有何玄妙尚未可知,只能提醒众人小心戒备。
“怎么了?元兄,这雾气有问题?”夏止菱感觉雾气凉丝丝的,并没有什么感觉。
“公子,此时过午,阳气正盛,按理说不该起雾,小心戒备并无过错。”另一名墨绿衣衫护卫孙桂也是开口提醒。
“雾太大了,什么也看不清。”夏止菱感觉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也感觉心里有些慌乱。
“元兄,我们该怎么办?”宁长易也是不由自主看向了元翊,毕竟,五人中他与元翊最为相近,只能找他拿主意。
“想走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既来之且安之。”元翊知晓回头已经来不及,兴云起雾之术他知晓不多,却不敢小看这浓雾之术,说不定四周空间已经转化,乱走会有危险。
丰离县城四周多山丘,气候多变,回想进出丰离县城的情景,山势环绕形如盆中之城,因为地广人稀,深山潭水之间多有魑魅魍魉之物。
五人继续前行,浓雾越重逐渐看不得旁边之人面目,五人衣服都打湿了,元翊抓紧了手中佩剑,其他人也是做好准备随时动手。
突然雾气渐消,五人惊诧之余见到前方出现了一座旧宅,只见一座山庄依山势修建,门楼庄严破败,牌匾掉漆大门洞开,可见其内房舍之间散乱蓬草,树木枝斜犹如恶鬼乖张,处处透露出一股阴森恐怖气息。
“这是哪里?”夏止菱看到突然出现一栋山庄旧宅,心中忍不住的发毛张望。
孙桂开口:“我去看看。”
他跳下马车查看,先在门口张望,随后正欲入门查看,却是受惊后退远离大门。
其余之人连忙戒备,只见一名白衣中年人悠然步出大门,朝着五人抱手执礼,“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山路崎岖难行,几位想必也是疲累不堪,请入内歇息。”
宁长易与夏止菱对视,然后又看向了周米以及元翊,“元兄?”
“夏兄弟,骑马这么久,屁股也该裂成八瓣了,下去歇息一下也好。”元翊与他打了个眼色,夏止菱会意点头,下马与白衣中年人见礼。
“我等游历江湖行至此处,突逢大雾来到这里,叨扰主人家了。”夏止菱上前与对方见礼,“在下姓夏,不知主人家如何称呼?”
“鄙人姓关,单名一个庆字,”白衣中年人一袭白衣,体型清瘦,山风拂起衣袍飞舞犹如一面旗帜,长发披散竟有几分洒脱写意,“久居山中不见外人,今有贵客登门喜不自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