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屋子里点满了灯火,明亮却没有温度,芳香二人站在一侧,堂后躺着一个女人小憩。
一进来便能闻到门口的花卉香气,不是紫锦园满地都是的花,这是专门培育精心照料,用水晶琉璃装起来的花,什么花不知道,但一看就知道很贵。
“啪!”
很贵的花和花瓶碎了。
啊?!
赵卿卿看看花瓶又看看陆月殊,她还没看清长啥样呢,就这么一脚踹咯?!这不得挨打吗?!
芳香抬头惊讶地看了一眼,想必内心和她是一样的。
“这花儿可真好看啊,可惜一碰就碎了。”
陆月殊极其无辜地说着,嘴说嘴的,眼睛却在瞄着下一个受害目标。
除却花卉,堂内还放置了些珍稀摆件。
比如——
福禄寿三色玉!
碎成2+1色玉了!还挺结实的,声音一般般。
吞云紫铁炉!
在地上滚了两圈,里面的灰跟天女散花一样撒了一地,咕噜咕噜跟老头卡痰一样不太美妙。
八面玲珑球!
这个好,这个一摔就碎了!跟名字一样碎的噼里啪啦很好听!
天青宽口瓶!
好大一个!摔碎的声音都是最响的!可惜这么响夫人都没醒。
精彩!着实精彩!赵卿卿心中痛快,恨不得一边蹦高一边给陆月殊鼓掌,但还是得做做样子。
“小姐~小姐你干嘛呀~夫人会怪罪的~”
假意拦了两下赵卿卿就收手了,再多说一句就要笑出来了。
远处的婢女恭谨地站着,看着好好的,其实已经死了好一会了。
噼里啪啦这么一顿收拾,这屋子里就热闹多了,人气儿也多了。
可是这么热闹,咱们尊贵的夫人还是没有醒,接着陆月殊相中了这个屋里第二尊贵的存在。
金顶翡翠屏风!
陆月殊才走了两步,芳香二人就以雷霆不及掩耳盗铃铃儿响叮当之势,抢先把屏风抱在怀里往后恨不得退二里地。
“小姐。”
芳儿站在跟前,昂着头目光略带不善。
“别闹了。”
语气也相当不善。
陆月殊一愣,眼睛转了一圈,拿下了墙上挂着的一把剑。
“小姐,你要做什么?!”
芳儿有些慌了。
她进,她退,她逃,她追。
“陆月殊!你在干什么!”
哟!又来热闹了。
赵卿卿循声看去,好家伙!
头上戴的,脖子上挂的,腰间坠的,腕上戴的,金银翡翠,珠玉宝石,打扮得跟个圣诞树一样,挂都没地儿挂了。
她过来了,圣诞树过来了,身上的配饰丁零当啷地响。
“你拿剑干什!”
陆月殊调转方向,把剑横在圣诞树肩膀上。
“你,你拿剑干什么呀?”
圣诞树上的挂饰跟着一颤,气焰一下子就被吓没了。
“殊儿,你这是要弑母杀妹吗?”
“夫人!”芳香抱着小屏风快步赶去。.
装睡的人终于醒了。
“母亲!你看她!”
圣诞树的嘴撅了二里地,眼看就要撒泼哭闹。
“月言。”
宁如玉,人如其名,一步一婀娜,抬手昂头,一颦一笑皆是风韵,一张宽和与世无争的脸,就是她最强的伪装。
陆月言撇了撇嘴,叮叮当当地转身离开,却非常不小心的和陆月殊的脚碰到一起,接着便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
“啊!”
“多年不见,姐姐我可是想你想的紧啊,还未好好叙叙旧,怎么就着急走?”
陆月殊咬着牙笑着,剑尖一转,锋利的声音刺过精美华丽的绸缎,贴着陆月言细嫩的皮肤,冰冷的触感又让她打了个激灵,连人带衣服,都被剑定在了地板上。
芳香想要上前,陆月殊直接亮出那把匕首,大有一副谁来谁死的架势。
挣扎不过,陆月言开始发疯:“疯子!你的脑子是傻透了吧!你知道这件衣裳多贵吗?!把你和你那个贱仆卖了都买不了一寸布!你和你那个贱仆,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