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映诺,坐在桌案前,望着眼前自宫外,官家命人专程去那,王楼前梅家、鹿家,两家食店,取来的,刚送进紫宸宫来的,肚肺鳝鱼、包子鸡皮、腰肾鸡碎,心下慨然。这些菜肴,制作精细,色泽诱人,光是观之,便知其口感丰富,难怪深受现时的食客喜爱与推崇。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食箸,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今日这菜肴,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怀夕一边为其轻柔地按摩着肩膀,一边将今日殿上发生的事情,细细述说。燕映诺听着,不由得诧异地问了一句:“怀夕不是一直在我身边么?怎的竟对个中情形,如同亲历,这般知之甚详?”
不等怀夕回话,青黛脆生生的声音便响起:“娘娘当真不知,昨日晚间寒雷大人的书信,第一时间便送进来了么!”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似乎想要为怀夕的话做个注解。
怀夕嗔怪的看了一眼青黛,说道:“你这促狭的丫头!娘娘又不曾命你回话,倒显得你跟个千里眼顺风耳似的呢!”继而对着燕映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燕映诺敏感的觉察到了怀夕的犹疑不决,她心中已然猜测到怀夕她大概齐想说些什么,却也不道破,只端起青黛刚送进来,放在桌案上的,给自己才换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茶香袅袅,却似乎,无法驱散自己心中的阴霾啊。
倒是青黛,一眼瞥见了怀夕的神色,再瞄一眼燕映诺的脸色,心里百感交集。只轻轻的在心内叹息着:二小姐这是刻意的不愿提起啊。唉。怀夕姐姐啊。怎的寒雷大人不曾告知她,在二小姐面前,当掩饰三分么。这不是往二小姐的心窝子上捅么。
怀夕到底还是没忍住,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娘娘......这些吃食......”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难以启齿。
“怀夕姐姐!”青黛不等怀夕说完话,便急切的唤着,强行打断了怀夕的话头,“怀夕姐姐,晚间官家大概齐会过来,我一向配色上不如姐姐,想着还是得要劳烦姐姐你,选出两件合适的衣衫,给娘娘换上呢......”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慌乱,似乎想要转移话题。
其实,便是连青黛自己,都觉得,这个话头,被自己掐得未免实在是显得太生硬了。可她实在是心疼燕映诺的辛苦与煎熬,不忍心将真相说出口,再去刺激她。
怀夕的想法更直白。早晚,燕映诺都会知晓实情。与其让她从旁人口中得知,莫不如从自己人这里先行得悉。总要给她一个释放的渲泄时机吧。人前,她可是只能端着仪态了。
燕映诺看着眼前的两个丫鬟,心中已然明了知晓,方才,自己的想法错了。怀夕并不是要问自己与涯哥哥的以后,这是,有极为重要的事了。且,她同青黛两个已然知晓,只是自己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