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学会,接受人性的复杂。
不得不学会,接受自己作为一个凡人,无法掌控一切的局限。
最为重要的,是,他自己,连同,他的诺儿,心中,都有着,对正义的坚持,也有着,对人性美好的向往。即使面对再大的困境与挑战,只要彼此心中有光,就能照亮彼此前行的道路。而与诺儿之间的默契和遗憾,也化作了,推动自己不断前行的动力,让自己,在,每一个,思及诺儿,便会,肝肠寸断,的,黎明之前,都能找到,自己必须,精神抖擞,继续战斗,的,理由。
箫寒涯的心中,如同被冬日里未化的积雪重重压着,那份郁结难舒的情绪,源自于一连串错综复杂的谜团,与未解的过往。他深知,要解开这些缠绕心头的结,就必须从源头查起。而燕昭轶,作为燕映诺的亲弟弟,或许,正是那把,能开启,尘封记忆之门,的,钥匙。
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庭院之中,箫寒涯与寒雷,并肩而立。
箫寒涯的目光,紧锁在燕昭轶身上,面色凝重的问他:“你......或是......你二姐姐......究竟......对.....季氏夫人......了解多少?”
箫寒涯那份郑重其事的模样,让燕昭轶也不由得收敛神色,“大人问的......季氏夫人......可是我家二姐姐的亲娘、燕府那位,仙逝多年的、正室夫人、季玉柔?”
燕昭轶微微蹙眉,似乎在努力回忆着,那些遥远而模糊的,记忆片段。“属下因着,在燕府中,排序居后,出生的晚,年幼之时,属下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属下的母亲,和,三姐姐、四姐姐,皆十分憎恶,二姐姐。后来,属下也只是从四姐姐口中知晓,属下的母亲,南氏大娘子,是父亲的继室。而母亲此生,最耿耿于怀的一件事,便是,她终其一生,都需在二姐姐的生母、季氏夫人,的,牌位前,执,妾礼。在属下看来,季氏夫人既是,父亲早先迎娶的妻室,且其早已故去经年;无论是,亡者为大,抑或是,礼法规仪,那属下的母亲,便该当,在二姐姐的生母、季氏夫人,的,牌位前,执,妾礼,以示恭敬与尊重。此事不当有何异议才是。既是母亲心中如此的不平不忿,缘何当年,以南家风光,不至于,委屈了自己,又非得要,应允了父亲的续弦之意呢?即便是属下的外祖,也曾多次遣了莫管家带话给母亲,多次规劝母亲,放下此心结,亦是无济于事。”
燕昭轶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甸甸的情感,停顿了片刻后,说道:“在属下这里,关乎季氏夫人,留下的记忆,并不多,但属下听闻过父亲感怀,只言她,温婉与慈爱,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常常捐衣施粥,资助贫苦百姓,深受府中下人们的爱戴。”
说到这里,燕昭轶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然而,关于她的死因,燕府中一直俱是讳莫如深,只说是因病去世,具体情形,却,无人愿提,也无人,能,悉数端详。不瞒大人,属下曾偷偷的私下见过,二姐姐询问父亲。但父亲只是长叹一声,让二姐姐不要多问,却并未有何不豫之色。可属下却清晰的记得,似乎只要是属下母亲,提及到季氏夫人之时,父亲便会怒不可遏。直到后来,属下无意间,在燕氏家族藏书阁的尘封书籍中,发现了一些,关于季氏夫人与家族外势力......纠葛......的,只言片语。但那些记载,太过零碎,且,多有隐晦,属下,亦始终,未能,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箫寒涯闻言,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深知,这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一切,或许与寒雾及其全家所中之毒,息息相关。他轻轻抬手,示意燕昭轶继续说下去。
“......还有一事......虽与季氏夫人无直接关联,却也与我燕氏家族内部的,风云变幻,紧密相连。”燕昭轶继续说道,“自季氏夫人去世后,府中中馈,初始,是属下长兄、燕昭轩的生母、柳氏姨娘执掌;待到属下母亲过门后,府中中馈便交给了属下的母亲。虽说是长兄待二姐姐极好,可那柳姨娘,却与我二姐姐的关系,十分微妙......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既不能言说,为,亲密,亦不可称做,是,疏离......属下常年在外祖家起居生活,曾听南府中的老仆,私下议论,说属下母亲,对季氏夫人,留下的遗物,颇为忌讳,甚至有过,暗中处置的举动。但不知缘何,为父亲发现,也不知何故,最后竟是将二姐姐,送去了季氏夫人的娘家......而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为何季氏夫人的娘家,对二姐姐,这季氏夫人唯一的骨血,那般无情冷血,竟是直接扔到了,季家别院......又听闻,二姐姐能回燕府,乃是昔年,先帝在世时,有意欲为皇子聘娶......结果,因着出了商河之事,父亲......因着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故而属下亦未曾放在心上。但仔细回想二姐姐近年来,在燕府中的处境,兼之,如今,属下亦有听闻,寒雾大人一事,似乎......与二姐姐的生母、季氏夫人相关......因此,属下不得不,心生疑虑。大人不来找属下过问,属下亦是要向大人请命,让属下介入此事,在燕府与南府,能查证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