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应该这样认为吗?你说你们有贵族精神,可为什么没有一点贵族风范呢?为什么不能救下古斯塔夫先生呢……贵族难道不是扶助弱小、惩奸除恶的存在吗?你们只是帮冷血的匪徒,杀了无辜的人……眼睁睁看着人死去……”劳西娅的情绪终于失控了,有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路易被逼迫得叹了口气,他想开口继续解释,但看着劳西娅婆娑的泪眼又说不出话了——他的贵族风范让他不忍心再继续折磨一个美丽的小姐了。
还是路易身旁的哈勒迪开口给他解了围:“自陛下改军制,成立射击军以来,我们这些贵族家的孩子每年都要按比例选出人进到军校训练。我们从八岁开始被选拔,然后一直训练到十四岁进入射击军预备役,开始接触战场,做善后工作;到了十八岁,也就是我们现在这个年龄,我们正式随队执行军务……这位小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不强求你能原谅我们,但我们也是身不由己,何况队长他还是先斩后奏的……”
劳西娅漠然地听着哈勒迪的说辞,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也不知道她作何感想。
“……因为我们三队基本上是贵族子弟的义务兵,所以我们跟少校有个约定,如果我们三队有人因为这个规定杀了人,那就要有人留下来善后——你们理解成愧疚来的补助或者帝国派来的监视都无所谓,我们已经习惯了——而我们四个就是这次留下来的人。当然如果前线战事紧急,我们也不能再留在这的。”哈勒迪一口气说完,他并不抱着被原谅的心态说出这些话,因为一旦发生了杀人的情况,他们就一直是那些臣民眼中的恶魔,这是自然法之理,人之常情。
梯夫布鲁尽管知道有些不合时宜,但却忍不住窃喜地扫了一眼四位年轻人。
但劳西娅终究没有动摇。父亲教给她的“卡布拉人的公正”始终铭记在她的内心,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哥哥默许了这帮恶魔留在漠城,但公正对于劳西娅而言就是平等: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无条件地拥有对他人的支配权。
而且他们所说的,也不过是一面之词。
劳西娅的脸色虽然缓和了许多,但还是不想再和他们说话了。
“哥,我回房间休息了。”劳西娅撂下这句话就上了楼,尽管才大哭过一场,但她仍旧坚强。不一会,楼上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梯夫布鲁和四位年轻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时候也算不早了。在尴尬的沉默后,梯夫布鲁把来客都安排到了一楼的客房。这样一来即便是他们有心思,他们从一楼的客房去到二楼也一定会踩得木制扶梯吱呀响。梯夫布鲁再睡到妹妹房间的隔间,这样以来应该就能保证劳西娅的安全了。
但就同梯夫布鲁所期望的一样,今晚的卡布拉家十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