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一听陈疚这个时候不养着,还要和乔冉吃夜宵,顿时急了。
“公子,身体重要啊。”
“睡了一天了,这会子饿了不说,也睡不着。”陈疚吩咐,“曲老你先去休息吧。”
曲老提心吊胆他的身体,哪儿能愿意,“公子何必对乔姑娘如此上心,都是她害的公子病情加重,老奴实在不明白啊!”
“曲老!”陈疚语气也硬了,他看不清,索性闭着眼,“我自有分寸,你退下吧。”
曲老擦了擦眼泪,极不情愿的走了。
乔冉一听到陈疚来传,马不停蹄就跑了过来,他院里似乎新换了一批花,开的正艳。
“陈瑾舟,”乔冉人未至声先到,她火急火燎的进来坐下,看到陈疚面色还算好,这才吐出一口浊气,“你没事就好。”
陈疚等着婢子上完饭菜出去,这才说:“你每次见我是不是都得关心一下我有没有事,还好不好?”
乔冉一路过来满头大汗,当即答道:“那是自然,你身子骨这么差,稍微有个风吹草动,我都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陈疚从怀里掏出洁净的帕子递过去,示意乔冉擦擦汗,乔冉大大方方的接过,陈疚目光隐晦的盯着她。
“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就能早点拿到‘春秋’了吗?”
“胡说什么呢?”乔冉急了,瞪着眼睛埋怨,“我乔冉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吗?你对我那么好,多次伸手帮我,我现在真心拿你当朋友的,我当然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陈疚蜷在膝盖上的手指微紧,“我若一直平平安安,你不怕这辈子都拿不到你想要的‘春秋’?”
这问题对乔冉来说有点尖锐,她自然是想搞清楚‘春秋’的秘密,可她也不愿意用陈疚的死亡来换。
沉默一瞬,乔冉抬头,“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人逢知己千杯少,我不想你死。”
陈疚也沉默了。
两人各怀心思,气氛突然有些凝重,乔冉索然无味的吃了两口点心,赶紧谈起了正事,“我没找到秦怀,也不知道他安不安全。”
“解老十跟我说了,”陈疚恢复神色,“空寂大师的尸首不见了,你知道吗?”
乔冉惊了一下,“尸首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陈疚摇头:“不知道。”
“尸首从梧霆堂带出来之后,就转移到了官衙里,有人专门看着,怎么会丢了呢?”乔冉想不明白。
陈疚杯里的茶空了,可他没有伸手去倒,一直半垂着目光,他问乔冉,“谁能避开衙门里的守卫,潜进去悄无声息的偷走空寂大师的尸首,而后又不惊动任何人的离开?”
谁能将一切都做的这么顺利,乔冉在脑海里过了一下陈疚的问题,才注意到他用的是“偷”。
“你怀疑秦怀?”
陈疚微微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问你。”
“不可能是秦怀,我去过梧霆堂了,秦怀昨夜可能在梧霆堂,而且他受伤了。”乔冉说:“若是真的伤重,秦怀的身手也一般,他就算避开几个守卫潜进去,也不能扛着空寂大师安全撤离,他……”
乔冉一口气说了许多,生怕陈疚他们怀疑到秦怀身上。
可陈疚又说:“空寂大师已余古稀,身材瘦小,若是你去,也有七成可能扛他离开。”
这是在暗示秦怀可以做到,只要他不是伤重到跑不动的程度,就有可能偷走空寂。
况且他现在又失踪了,便愈发的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