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老十带着闵和裕几人到了会客厅,陈疚已经等候多时,温润有礼的唤了声:“闵大人。”
闵和裕回礼,态度一改刚才,笑眯眯的关心他,“身子好点了没?你父亲给我来了数封信,托我多照顾你,我怕打扰你养病,一直没来探望。”
既然聊到了家里,陈疚也笑着换了称呼,“闵伯伯放心,我没事,都养回来了。”
闵和裕看他的精气神确实还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待大家都坐下,陈疚这才好似看见另外两人,客气的问,“闵伯伯,这两位是?”
闵和裕当即看向左边的青年,介绍道:“皇城司副指挥使麾下王大人。”
陈疚点点头,笑看向右边的不苟言笑的中年人,“那这位想必就是御史大人了。”
闵和裕:“正是御史中丞亲点的何大人,两位此次前来蜀中,一是为了查清此案,二也是为了肃清蜀中乌烟瘴气的混乱局面。”
平静了许久的江湖人在蜀中争斗不休,这事已经惊动了朝廷,防止江湖人越界,这次皇城司和御史台都来人了。
“辛苦两位大人。”陈疚说话一直慢慢悠悠的,给所有人一种平易近人之感,他又感谢了几人方才的解围。
皇城司的青年说什么应什么,自始至终没有多言,御史台的何元正坐不住了,试探性的开口,“闵大人,我二位今日才奉命到达蜀中,可所见所闻皆和预想的不一样,不知道眼前这位公子,究竟是何身份?那苍正青所说的冒充皇城司一事,又有何缘由?”
闵和裕假装惊讶,“你看我这疏忽了,原来何大人还不知道陈公子的身份?”
“哼。”何正元鼻孔看人,“我还真不知道”,说着他盯着一边的王志,“你们皇城司的人,你不认识?”
王志看着陈疚,动了动唇还是没吭出声,他还真不太清楚,可离京前又受到了叮嘱,到了蜀中听命行事,他一时也不敢决断。
闵和裕打哈哈,赶紧站出来解释,“我以为何大人同王大人一样,都认识陈公子,便没介绍,真是对不住了。”
何正元听罢,又瞥了王志一眼。
“陈公子与皇城司指挥使乃故交,早些年也效命于皇城司,后来身体不好,便隐身于后,任皇城司特情处挂个虚职养身子,没想到这次歪打正着,事情发生在蜀中,便帮了一手。”
“皇城司特情处?”何正元不齿,“果真是个无人问津的职位,怪不得我没见过,能得闵大人如此客气相待,想来陈公子同指挥使交情不浅。”
陈疚笑意吟吟,似一点没听出嘲讽的意思,“我同公玉兄是莫逆之交,他一直很照顾好。”
“王志,你效力于副指挥使,可听没听过你家指挥使大人这位莫逆之友啊?”
王志面不改色,回道:“陈公子同指挥使大人情分深,我自然知道,没想到在蜀中见到了陈公子,幸会。”
陈疚拱手,“幸会。”
何正元这才打消了猜测,只是仍旧看不起一个病秧子,平日里皇城司仗着天子亲信,和金吾卫一样心高气傲,鼻孔里出气看人,引的朝中不少蜚语。
现在一个空挂虚职的皇城司特情使,能有什么资格插手蜀中的事。
陈疚慢慢喝了口茶润喉,“前几日公玉兄还给我来信,让我协助王大人查案,我本想以身子不好回绝,可到底还是皇城司的人,蜀中出了这种事,又怎能袖手旁观,还得劳烦王大人照顾了。”
王志可不敢,暗地里谁听谁的令还不一定呢,他只能装作应下。
何正元心急着断案,咳嗽一声,“既然都聚在这了,我们就捋捋本案的情况吧。陈特使已经先发制人,将梧霆堂的一部分人关到了州狱,可我看这苍正青也不是个善茬,他肯定和杨民的死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