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遗忘了,那这世间还有什么人会记得?
命运想让她遗忘,她偏要记起,即便是在这般的痛楚与绝望中,谢长宁的倔强仍旧如火一般在她的眼眸中再次燃烧。
她缓缓起身,迎着晨光最温暖的方向坚定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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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韫一直等到正月结束,又多等了几天,谢长宁依旧没有回来。
他派了人出去寻找,都没有她的任何信息,眼见实在拖不下去,无奈之下,只能启程回京。
沈寻白同他一道上路。
如意和凌皓宇跟着萧承韫。
一路上,如意不停召唤着苍鹰,可许是天气太冷,一只没来。
那原本指望苍鹰能带来消息的希望,也渐渐破灭,两人也开始着急起来。
沈寻白私下里安排不少人出去寻找,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资源,恨不得将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
奈何谢长宁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音讯全无。
萧承韫和沈寻白一路上都是忧心忡忡,走走停停,行了好几日,竟是还没出幽篁的地界。
好在几天后,初一找上门来。
“初一,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们出事了!”
如意一看到人便立马惊呼道。
凌皓宇也松一口气,他朝初一身后看了看,疑惑地问道:“初一师傅,她呢?”
初一垂着头没说话。
沈寻白动作较萧承韫快了一步,进屋一看到初一的模样,心里一沉:“你主子呢?”
初一瞥他一眼,看萧承韫进来,急忙上前拱手说道:“王爷,我家主子失踪了,求您一定想想办法找找我家主子。”
几人一惊,萧承韫急声追问,“发生了何事,你且细细说来。”
初一挑着能说的说了。
“你是说,她和秦峥大吵了一架,哭着跑出去了?”沈寻白蹙眉问道。
“是的。”
众人心中更是错愕万分,谢长宁可是把自己身上捅个窟窿也没掉眼泪的人,竟然吵一架就吵哭了?!
几人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他们为何争吵?”萧承韫追问道。
初一道:“属下离得远,实在没听清他们为何争吵,只听到说了什么‘死不死’的,还有主子问‘为何这么对她’。属下从没见过主子这么的伤心。就像是,就像是——”他想了想,不知要用什么词来形容那时的谢长宁。
“就像是心被撕裂了一般,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和痛苦之中。”
话音一落,沈寻白和萧承韫心里心中就一阵揪痛,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
“秦峥在何处?”
“汇合了朔月堂的人在外面找人。”
沈寻白点点头,二话不说起身就朝外走。牵了一匹马翻身上马,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地中。
萧承韫在屋内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唤来云泽。
“传本王的指令,派发长宁的画像,进行地毯式搜索,任何异常迹象都要及时汇报。通知我们在各地的情报据点,全力搜集近期这一带出现的陌生面孔、异常动向以及任何可能与长宁失踪有关的情报,不论线索多么细微都不可放过。还有各地官府,让他们协助搜寻,如有发现,立刻回报。加派人手沿着她可能走过的路线仔细搜寻,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提供线索者,赏银百两,找到人者,赏银万两。”
“是!”
“还有,把本王的路线公布出去。”
云泽一惊:“王爷,这万万不可,这风险太大了。”
想杀萧承韫的人多了去,他们一路都是隐匿潜行,这要把路线发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萧承韫沉声道:“去办。”
云泽无奈,立刻转身去安排。
萧承韫看着窗外的雪地,心中默默祈祷着谢长宁能够平安无事。
越在这时,他越不能乱。
谢长宁说过会回来,他相信她一定会回来,怕她找不到他,那就把自己放在显眼的位置。
他愿意冒这个险,只为了能让谢长宁更容易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