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湛那边,我已经安排了人暗中保护,你这里也是一样,需要用人就让荔云去找韩冲。”
“嗯。”
“另外,我观太府寺中,姚兴德那几位都是可用的,但还是需要有自己的人,这名单上是今年上榜的几位举子,还未授官,长穆替他们洗清冤屈,有恩,我调查过,人品不错,都可为你所用。”
元绮接过那名单,第一时间并未打开,只是感动,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准备。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萧淙之却深看她,似乎安排了这么多还是不放心。将人揽过抱在怀中,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元绮见他如此,不知他是在担心自己,还是在担心此次离京。她总隐隐觉得,前方是危机四伏,可他始终不愿意说。
她不愿见他这样,于是找了个轻松的话题:“对了,韩将军成家了吗?”
“没有。”
“这么多年,没有心上人吗?”
她一开口萧淙之便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道:“他是个浪荡子,将荔云给他你舍得?”
元绮疑惑,从前与他说起过韩冲与荔云的事情,也是被他推却了,她本不想着连萧淙之都说不合适,那就作罢,可奈何这几年过去,荔云仍对他有心,她还是想要为荔云问一问。
“如何浪荡?我观韩将军人很热心,从前也帮了我们不少,对你也是重情重义,是个不错的人。”
萧淙之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你真想知道?”
她点了点头:“想。”
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些尴尬:“他从前是销魂窟的常客,销魂窟也就是关外的青楼。只不过那不止有汉人,还有各个部族的女子。花样,也……”
元绮的脸色从震惊慢慢转为审视,萧淙之立即补充:“你应该知道他从小流浪,混迹民间,跟着我以后军规不许找女人,但私下听说还是有几位红颜知己的。”
元绮似乎想到了什么,却还是先问了韩冲:“那如今呢?还有吗?只是…只是男女关系,还是心上人,我的意思是,他们……”
“我只知道,这几年,他身边没女人。”
元绮陷入沉思,真没想到平日里印象不错的韩冲,竟然是个流连于烟花之地的浪荡子。她抬起眼,狐疑地看了萧淙之一眼,问道:“那你呢?”
“什么?”
她想起他们第一次,他便十分霸道,说是轻车熟路也不为过:“莫不是从前你也……否则……”
萧淙之扶额苦恼,却不是恼元绮,而是恼韩冲,竟还要被他的臭名声连累:“我从来都只有你。”
她眼中的狐疑不散:“真的?从前明明还有孟小姐。”
“你也知道她与表姐遭遇相似,我留她是陪伴表姐,彼此宽慰罢了。”
“那你为何……”
“为何什么?”
她想起那些事情,难以启齿,别过脸低声嘀咕:“很精通……”
“呵呵……”他笑出了声,原来是说这个,“婚前可不止你看了那些书,我也看了,只不过我学什么都快。”
婚前的教习婆婆,会给房中的教学书,原来他也看?可是,分明很多书上都没有,难道他看的和自己的不一样?她眼中有疑惑,却不敢再问下去了。
这是夫妻间第一次正面谈及这个话题,元绮羞赧万分,却还强做镇定:“原来如此,看来韩将军与荔云的事情,确实有待商榷。”
萧淙之被她惹笑:“还有什么疑问吗?我可快到了。”
“没,没有了。”
马车又驶出一段路程,就快到武定侯府前,二人没有在说话,车内的空气却变得燥热,让人坐立难安。元绮靠着窗,让风吹到自己脸上散热。
萧淙之则做出漫不经心的模样,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靠在车内,余光看着仍然因为方才的话题而红晕未退的元绮。
快到的时候,他忽然说道:“朝若可还记得书上说,丈夫若要远行,妻子该如何抚慰?”
元绮如坐针毡,全身如电流穿过麻了一瞬,那书分明是四年前看的,怎么画面竟如此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萧淙之立即捕捉到她的紧张,从身后凑上来:“嗯,看来没忘。”
“我今日恐怕很忙,无法再来见你了,不打算与我道别吗?”他这话,分明在暗示什么。
也不知怎么的,刚在一起时,她很坦荡,可如今经过他反复捉弄,反倒变得敏感羞涩。
她僵在那,没做出回应,萧淙之面露失望,准备起身下车:“好吧,既然朝若不愿意……”
“等一下。”她到底是伸手拉住了他,他回头,等着她表示,唇齿相贴,极尽缠绵。只不过这一回,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等着她主动。
她表示了没一会,便放开他,带着燥热的气息说道:“萧淙之,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