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我们卡在最后一分钟回来了！”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看到了黎嫣有些复杂的目光。后者对上了他的眼神后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刚刚逃生的众人。

……

“怎么，因为今天的情况就开始担心了？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走过来的，你心里清楚，你曾经经历过的比这次困难的多，为什么这次反应这么大？”

“为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你肯定一早就知道情况了对不对？你想干什么！”

“我是为了他好，你难道想他永远只能是一个需要不断更新迭代的机器人吗？”

“我宁愿，那样他就不用生老病死，不用消失在尘埃中。”

“别傻了好吗，那真的对他好吗？你我都是死了无数次的人，应该很清楚，长生的代价是永远的孤独。等紫能晶的力量消散，咱们也会离开的。”

“消散？你在说什么玩笑？紫能晶是目前已知半衰期最长的物质，消散要等到什么时候？”

“呵，不瞒你说……我可能只剩下二十年了。紫能晶没你想的那么强大，每进行一次跃迁，紫能晶会发生一次衰变。我当时融合的紫能晶够多了，也仅仅够我撑到现在。”

“你…你…那我呢？”

“你？放心吧，上次的体检结果出来了已经，你比我好点，能撑四十年。哈哈哈哈，下一任你来？”

“你够了，什么时候能正经一些。所以，你是想让他也成为一个寿命有时的人是吗？”

“没错，你好好想想吧。相比一直进行系统重置，真正让他拥有死亡的权利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那年，当他落入深渊时我就想明白了。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自私的，我们背负着长生的业力，却妄想让别人一同与我们受罚，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可，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他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呢？时间存在的意义并不是让我们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永生，相反，当我们看到每一秒的流逝才会去抓紧每一秒。当我成为万界独一的个体时，那种无数世界线穿梭而过，时间流逝的感觉就已经如同虫子啃食一样，我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一个个光点从我的身上飘走。”

“当初，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你不杀了他们，你至少能再活两百年。”

“哈哈哈，你还没懂吗。从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厌倦了长生，嗯……那年当我看着我的爷爷一点点失去了生命，从他吐出最后一口苦水时，我替他感到了解脱。我甚至想跟他一起离开，但我不能。从家庭的责任到国家的责任，于公于私我都不能离开。看着窗外的生机，我羡慕他们有始有终的悲喜。”

“不，我不能接受。我父亲离开时，他攥住我的手“孩子，好好活下去。”我一直记在心里，我一定要好好活着。不仅是我，还有他。”

“从不同的角度来说，我们的想法都没有问题，但是让他真正成为一个有权利左右自己生死的人，那才是让他好好活着。”

“下一次，我不会再让他去冒险。”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就不算冒险了吗？从集体的角度，每一个人都是同等重要且或不可缺的。现在不让他去，换成别人，这不是对别人的不负责吗？而且你觉得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安稳是在牺牲别人的基础上建立的，你觉得他自己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