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好仗义,那货如果不吃这次打,死心不改,甚是难缠。”石迦笑道。
“这种货色我见多了!狗眼看人,以为自己有几个钱,总有那些爱钱的往上凑,他倒得意以为谁都能得手!碰到我算是他福气,打一顿让他长长见识。”
这么一番闹腾,两人也没多时间回去吃饭,就回去堂下看初试的名单。二人都是下午的比试仍回去休息了。
午后,两人休息够了,来到初试的擂台处。还没到他们的轮次,便站在一旁观战。碰巧是隔壁全天霸的比试,莘明看牌子上写对手名叫南若信,都是不认识的人。
全天霸使双铜锤,南若信手持钢鞭,两人来来往往,也有几分精彩。
莘明看出全天霸只是争持赌猛,手段不如那南若信缜密清晰,料这比试南若信会赢,却听到一旁有人道:“这水平真低,罗东氏总给自己安排这些水平低的送自己出线。”
莘明看这女子灰布衣裳,眉目凌厉,问道:“怎么安排?”
那女子回头看了莘明,说道:“这比赛虽说是抽签分组,可却直接公布名单,只需要给自己安排些弱的对手就好。”
“来这里的大多都有些水平吧?”
“难说,有人来这里就是认识认识人,输赢都可以。还有那参加过比试的,大多清除底细,也好安排。”
“可我看这南若信似乎更胜一筹?”
“你稍等上一等就知道了。”
莘明看这女子信誓旦旦,有些狐疑。只见台上全天霸渐渐不支,漏了个破绽,南若信劈头打来。天霸念动口诀,使了个假象,自己早已移到南若信身后,轻推她出了擂台。
这场南若信输了,她谢天霸没有趁人之危,点到为止,众人也暗暗服气。
“身手打不过就安排个法术弱的,连这样的障眼法都看不出来。”那女子道。
莘明心想:“虽说如此,这天霸赢得也算合理。这女子怎么对罗东家这么有敌意?”
“敢问道友哪方人士?怎么知道如此之多?”莘明施礼问道。
“不敢,我乃桥村东一修道之人,人称浪浪花。”她还礼道,“前年我也参加了这里的比试,十分清楚这里的门道。上次第二轮上山收妖,我们遇到个极难打的虎妖,受了不少伤还是被淘汰了。有一组只打了只猫妖就轻松过关了,说是那边有罗东氏的子弟,落雁考也是罗东家族主持的,自然容易些。”
“原来如此,受教了。”
“你是哪里人士,看着眼生。”
“小弟,北阴山莘明。”
“北阴山,听说也有厉害人物,不知道你如何?”浪浪花道。
“小弟就是来看看热闹,比不了家里的大人物。”莘明笑道。
那浪浪花看莘明谦虚,信以为真也不再多问,此时监考官叫到浪浪花和石迦的名字,好巧不巧两人竟然是对手。
两人台上相见,浪浪花挚两口宝剑,摆出架势,石迦便使斩妖剑向她心窝一刺,浪浪花打偏石迦的剑,反手砍去。战经数个回合,莘明看出来石迦手段差于浪浪花,慌手乱脚,好在神通略胜。最会使用分身术,几次躲过致命一击,才能维持到现在。不过,一味防守也赢不得,那浪浪花还是有些手段,寻到了他的漏,一剑刺在石迦的护心镜上获胜。
石迦输了也不恼,只是笑嘻嘻向浪浪花行礼,那浪浪花却只微微还礼。
“那浪浪花好没礼数,太狂妄些了。”莘明对着从台上下来的石迦笑道。
“有些天赋的人,都有些自负,不必在意。”石迦笑道。
监考官叫了莘明去参加比试。
莘明上台看到台上等着的人正是齐人,出于尊重,莘明自报门户:“在下北阴山莘明,家中排行十二,人常叫我十二郎。”
齐人听到北阴山略有停顿回道:“在下北陵原齐人。”
两人行礼后,莘明掩不住欣喜,抽出火缨枪,笔直刺去。齐人急让过锋芒,心下一惊道:“曾听说过北阴山十二郎手段过人,秉性乖戾,人多避让,难道正是此人。”
只见莘明的火缨枪上下纷飞,虚虚实实,恶狠狠刺心劈头,齐人不使出真本事怕是难以取胜。
莘明看齐人起始有慌乱,却也前遮后档稳住身段,越加缜密严防,果然自己没看错,难得有个对手。
两人也不使法术,只斗手段。两人好斗,引风激雷,将人们都吸引过来,屏气凝神。
几十个回合后,莘明渐渐明了齐人身法,冷笑着让了他的虚剑近身用手指了他的护心镜。
收回火缨枪,莘明看台下的人目瞪口呆,倒有些不好意思,走下台去,齐人也追着下来。
“莘明公子,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不虚此行。”齐人额头上还留着汗珠。
莘明笑道:“什么大名?我在外恐怕不是什么好名声!”
“那些人嫉贤妒能,旧闻不如一见。之前多有冒犯,公子大量,今日也手下留情。齐人佩服,怎会信那些人胡言乱语。”齐人情真意切,句句肺腑,莘明也觉欣喜。
“好汉不必多言,我知你有好手段,却不知你心正意直,之前也是小看你了。”
两人前事皆解,齐人过来携手相搀。
三人说起之前相遇的事情。
“属实小弟有眼无珠,我那兄弟怎能和公子相比。”齐人笑道。
“不过,看你气愤,自然有隐情。”莘明问道。
“唉,公子要问,确实也是委屈。”齐人叹气,说起往事,原来齐人有个一起修身的师兄,从小疼爱他。师兄天资有限却也远超常人,来参加了落雁考,结果初试都没过。同组的一人来找师兄,让他台上放水,师兄不同意,台上打赢了那人。同组另外的两人被收买了,一人将师兄打落台下,还伤了一条手臂。最终出线的那人输给了师兄,却赢了另外两人。可笑。
“对那些公子来说,不过是来游玩一圈,对于我这种勤学苦练之辈,却是心之所向。师兄回去一病不起,实在是气愤不过。”齐人苦笑道。
莘明不知如何宽慰齐人,自己虽不在意输赢,却总有人为了输赢殚精竭虑,心酸落泪,人为何总要争呢?
“公子这般天资,不管规则如何,都拦不住你的。”齐人笑道。
莘明只能惨淡笑对。
“躲不过的,这天地间没有一处平静。”石迦道,莘明诧异这话像是在回答他。
擂台又传来喝彩声,莘明三人又回到台边观战。
正好是隔壁的胡昊天和什么人正斗的难解难分,看了牌子是叫术惠好的弟子。
莘明看的有些无聊,感觉水平不过如此。术惠好的剑花舞得飞起,却无半点用处,倒是胡昊天有点真东西,没过几招就将胡昊天打落台下。
“这种花拳绣腿也引得这么多人叫好!”齐人道,莘明和石迦忍不出笑了。
台下另一边也有非言非语传来:“这组水平确实差,听说是为了让夏支家的胡昊天出线。”
刚刚还在喝彩的人风向一转开始传话。
有那多事者喊了句:“水平最差的组!”
那胡昊天听到了也不在意,笑道:“若是诸位觉得有所不公,在下愿意跟对方换组。或者觉得裁判不公,我也可以再比一次。”
那惠好自知比不过说道:“不必了,输了就是输了,何必多此一举。台下的人若是不服,可先跟我比试。”
台下的人刚刚也是跟风说的,不知这两人深浅也不敢贸然应声,大家水平半斤八两。只有几人看得出他们水平也觉得没必要出头。
监考官上前说道:“比试是抽签决定的,有什么不满可以向主考官反应,也不是你这几个学生决定的,都散了。”
昊天惠好称是。
“这个昊天倒也光明磊落。”莘明说道。
石迦却“嗤”的一声笑了。
“这几句漂亮话就把你骗过了?”石迦笑道。
“如何是漂亮话?”莘明不解。
“他没权利换的,怎么说都可以。结果都没变却赢得了人心,可不容小觑啊!”
“只要心意到了即可,何必那么在意结果。”
“论心?论迹?”石迦歪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