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出的选择,就要自己负责。”
这是池慕蝶疾速掠过巫马曦身边时,轻声对她说出的话语。而原本僵坐在地上的巫马曦在听到这声语气平淡的话语后,却忽然回过了神。与此同时,那些追逐着池慕蝶身形的尖利黑刺也已经跟到了巫马曦的面前,巫马曦来不及多想,只是赶紧起身闪避,可同时而来的还有黄金带笑的嘲讽和池慕蝶那冷酷的回答。
“没用,救她干嘛?”
没用?连你也这么说我?凭什么!巫马曦闪身退出黑棘冒出的范围后,眼神愤恨的瞪向了池慕蝶,却见池慕蝶真的没有再向她这边望上哪怕是一眼。只见她疾速冲到倪天虎跟前后,便顺势一个翻滚,再次起身时就已将倪天虎的一只手臂撘在了自己的肩头,另一只手中也已握紧了战神之刃,向前斩出几道锋利的寒芒,将阻挡在她面前的黑棘尽数斩断。
没用?也许和你比起来,我是没用,可你怎么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虽然早就听说过这位幻翼城的小公主身世坎坷,可你还不是在许多人的呵护中成长至今的么?足智多谋的天才哥哥人皇人后的亲自养育关爱亲如姐妹的知心朋友甚至还有那对你一往情深的亲密爱人。而我呢?自出生起就被整个家族认定成了牺牲品,被家人放弃,被手足姐妹利用,被爱人舍弃,最后还要被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鄙视么?凭什么?凭什么!
在你衣食无忧地享受着养育者的关爱时,我正饥寒交迫的像只狗一样对人摇尾乞怜在你与亲如姐妹的朋友开怀玩耍时,我正提心吊胆的过着尔虞我诈的每一天在你与至死不渝的爱人深情缠绵时,我却一次又一次的尝尽被最爱的人舍弃的无尽苦楚。所以你现在又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凭什么!
看着池慕蝶在瞬息之间便带着昏迷的倪天虎与赶来接应的黄金完成了汇合,并将倪天虎交给黄金后,就笔直的冲向了位于黑棘中央的水魔,巫马曦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愤愤不平的怒火,发了疯一样的伸出双手,竟然徒手拧断了身旁的一根黑色棘刺,紧握着向池慕蝶的身后冲了过去。
“这发了疯的女人还真是恐怖啊!还好我家美人儿就从来不会这样不冷静。”
随着黄金这一声带笑的轻叹,冲向池慕蝶的巫马曦只觉自己腰间忽然一紧,紧接着眼前池慕蝶与水魔飞速缠斗的画面就被骤然拉远,再接着后背撞击硬物的疼痛感和黑棘折断的砰砰闷响也一同将自己吞没。
后背接连不断传来的疼痛感让巫马曦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但此时才低头查看自己腰间的异样显然为时已晚,只见一条表面似是布满鳞片的长鞭正盘在她的腰间将她向后猛拖,直至最后借力甩出。
“既然你要在我面前自不量力,我也就不介意顺便公报一下私仇了。”
随着黄金的一声冷哼,被甩向一旁还未站起的巫马曦就见那条将她卷住的长鞭尖端赫然连接着一个球状物体,此时正如绽放的花朵般赫然绽开,一只满面怒容的花精灵随之飞出,随着黄金同时抛出的数张闪烁着幽蓝火光的咒符一起将巫马曦包围其中,吟唱起了令巫马曦头痛欲裂的激魂曲。
“怎么?你还觉得你自己委屈了?”在巫马曦听来无比刺耳的吟唱中,还夹杂着黄金那似笑似怒的质问声,“因为你自己遭受了命运的不公,你就要拉所有无辜的人来为你陪葬么?你也太把你自己当根葱了吧?”
黄金貌似看透了巫马曦一切想法的话语随着花精灵那令她头痛欲裂的吟唱一起,如千万利刺一般一齐扎入巫马曦的头颅,无法忍受的剧痛让她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双手紧抱着自己的头颅不住的颤抖,口中也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为含冤而死的族人报仇的快感将黄金的理智渐渐冲散,看着眼前这个终于被他抓住,并狠狠折磨的仇人在地上毫无抵抗之力的挣扎颤抖,黄金的脸上却浮现出了更加残酷的笑容。
“痛苦么?不甘么?可这还真是你对我族人所做的不到万分之一的报应!你可记得当年我一整个花狐村的族人就是在这样的痛苦与不甘中,无助的变成一具具不辨是非亲眷的行尸走肉!你可知道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已经变成怪物的族人一再将利爪挥向自己亲人时的悲愤!你遭受的痛苦,就要所有人都来与你一同品尝?我才想问,你到底是凭什么呢?”
黄金说到最后,那原本俊朗非凡的面容已被仇恨与愤怒完全扭曲,身侧已有浓重的黑气盘绕。而他手中的长鞭也像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一般,鞭身上鳞片状的物体已然全数立起,整条长鞭就像生满了锋利的倒刺一般,狠狠的抽向了蜷缩在地的巫马曦。
可就在长鞭抽上巫马曦身体的前一刻,忽然从另一个方向飞来的一枚暗器却不偏不倚的将长鞭舞出的轨迹撞斜,狠狠的抽打在了巫马曦身边的地面上。而在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和长鞭落地的闷响声中,也跟着传来了一声急促且清晰的提醒。
“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