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氿寒不是依靠巫力的人,从小就被扔到山里和野兽搏斗,就连后面的师父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就是几次三番被桃花压制,无力反抗。
和给他下药,只能依靠人多势众的时候判若两人。
甚至说。
在他心里,已经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以前她看过来掺杂欲念,占有,痴迷的目光,现在充满欣赏,平等,自谦,处处诠释着自我。
‘你打得过我。所以我相信,你或许也能够在另一方面,对巫药上,胜过我。’
是合乎逻辑的相信。
桃花再度认识到他的冷静,不是只浮于表面的。
“借你吉言。”
翻书声替代二人的讨论,有时候还有窸窣的吃东西声。
桃花看的快,歇的也快,速记成为本能,但融会贯通还需要时间。
见她吃的欢快,连带着君氿寒看书的动作也有了停歇,本来让巫童准备的糕点渐消,在他们的吞食下空盘。
“走了,晚安。”
月亮高挂,桃花这次伸着懒腰大摇大摆的从门离开,然后回去睡到日上三竿再起床。
她白日维护着和桃夭的姐妹情,夜里努力消化充满干货的知识。
就这样过完大半月,直到殿中挂红才恍然回神,一转眼都到出嫁的时候,宫人送过来的婚嫁礼仪、流程等一个都没看。
大红喜字窗上贴,红绸高挂,旁人忙忙碌碌的紧张慌张,桃花作为当事人却淡然的可怕。
就像是同样普通的一天一样,得过且过。
“小姐,您不紧张吗?”
是夏莲小声无比的提问。
这天夜里,桃花没法去国师殿夜读,夏莲也守在床侧,好一到时间就叫醒她,起来进行一场繁琐的起床。
黑暗中的桃花没回话,天微微亮就要起床,她自然早早沉入梦乡。
按理来说她一个‘孤女’入宫为妃没什么好走流程的,耐不住是和巫后的桃夭同一天嫁给南御景。
一切规格,都被南御景按照娶巫后的制度来。
从宫里出去,绕着京城游一圈,然后从祭坛那昭告天下,接文武百官朝奉,祭皇家列祖列宗。
南王大婚。
君氿寒这个国师自然也会出现,他站在祭坛之上,由他来上达天听,可以说是实打实的重位。
可当看见南御景左右各一个,领着桃夭和桃花喜笑颜开的场景,他觉得今天的太阳还是太过耀眼了。
刺的他眼睛有点不适。
“大王……怎么娶了两个?”
巫童站在他旁边,闻言走神的小脑袋抬起头,有些懵逼的‘啊?’了一声。
“您不知道么?”
他还以为国师和桃花每天夜里挑灯,结果桃花小姐嫁给南御景,是国师和她有什么计划呢。
总不能那么久,桃花大人一次都没提起过吧?
但君氿寒冷然的目光显然无声诉说着:没错,是的!
巫童心一跳,趁着还有时间急忙解释。
“桃花小姐苏醒后失忆,巫师大人断言无恢复的可能,于是大王哄骗她深爱自己,在她复活当天就让人和巫后的婚事一起安排,同在一天。”
后面他也不关注,虽然君氿寒不痴迷巫药,但也不爱出行。他侍奉左右,深居简出消息也不灵通。
只知道没取消就是。
闻言,君氿寒默然,他看着仍然‘失明’的桃花缓慢的走上来,脸上带着雀跃的笑容。
好像也在为此而开心一样。
感到莫名的难受。
心里有点闷闷的,自己和她大半月的相处,连这等消息在此刻才知晓,突兀又恍然。
惆怅中,藏着并不明显的痛,随着她越发靠近,感到越发难受。
“国师?该读贴了。”
南御景喜不自胜,也没空去理会君氿寒的不太对劲,他只觉得人生圆满,幸福在此刻抵达到顶峰。
能同时娶到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
三生有幸。
“是。”
君氿寒不明显的看桃花一眼,不出意料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还当桃花昨晚是有什么事,才会在坚持大半月的每夜中,没有过来。原来是出嫁这种人生头等大事啊!
真是。
令朋友难过。
呵!